“我懂了。”他做了个手势,两只手的手指一个指着言泽,一个指着梅检:“了解,了解!”
他又指着谢汀雪:“不错哦小姑娘。”
谢汀雪直白的表达了她的内心:“我想回家。”
虽然见面印象不是很好,不过如言泽所说,拐叔确实是个正经人——除了嘴贱。
言泽:“他以前在文工团吹小号。”
拐叔点了点头:“谁听过第一夫人唱的那首啊,赞美我的祖国?”
“现在应该都是这个版本吧?”梅检道,“所以您是?”
“那个版本里的小号就是我吹的。”拐叔伸出手指,动了动,说道,“我很满意那个版本。”
“拐叔帮了我很多。”言泽介绍道,“方方面面的,尤其是作曲。”
拐叔奇怪道:“我哪教过你?”
梅检懂了,谢汀雪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后。”言泽道,“我妈打算高考后把我送到你的工作室学俩月。”
“不会吧?”拐叔头疼道,“我不想教你。你悟性不好……”
“啊?”言泽仿佛遭受了侮辱。
“你看起来虽然不笨,但你底子很薄。”拐叔道,“四大名著看过吗?爱读书吗?有什么想法吗?喜欢哲学吗?对世界的感触力如何?敏感吗?感情上遭受过挫折吗?生活上遭受过大灾大难吗?你都没有,所以我不想教你,你脑袋是空的。”
言泽:“有。”
感情上至少遭受过挫折,并且目前一直在持续。
言泽说:“拐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跟我都三年没见了,何必要用以前的我来看现在的我。”
“这话说的还有点哲学道理。”拐叔把他们带到自己常去的朋友家,“来吧,这是我朋友开的工作室,你们就在这儿玩,我让朋友帮我取货了,待会儿你看看。这回你爸舍得下血本了,哈哈,好东西,爱惜点哈。”
拐叔放他们在工作室玩,自己跟着朋友取订好的吉他。
工作室就是个小型乐器房,言泽坐在架子鼓前,敲了个简单的节奏。
梅检在一旁劝谢汀雪去弹首曲子。
“我不会,我都忘了……”
不管怎么劝,谢汀雪就只这一句话,僵硬拒绝。
梅检迁怒言泽:“你能别敲了吗?是你玩还是带她来玩?”
言泽眨了眨眼:“用音乐说话。”
他把谢汀雪按坐在键盘前,调好音:“和弦还记得吗?”
言泽拿起一把吉他,坐在谢汀雪旁边:“我们来试试校歌。”
他捏起拨片,轻轻刮弦:“青山巍峨,江海……”
梅检也拿起把吉他,跟着走起了和弦。
谢汀雪唔了一声,跟着走起了和弦。
“这不挺好?”言泽笑道。
拐叔拎着个琴箱回来了。
“小打小闹。”拐叔说,“你们组乐队?”
“我们娱乐身心。”言泽笑道,“拐叔,让我看看是什么。”
他打开琴箱,愣住。
盒子里躺着的是他曾经最爱的一把电吉他,他出道后妈妈送的礼物,后来搬家时被偷,再也没被追回。
“怎么样?”拐叔道,“你爸本来想给你买个差不多的,后来你妈说,既然你喜欢,而且又是你学习的动力,好好买一把能陪伴一辈子的也挺好。”
谢汀雪小声道:“这样真好。”
“嗯,真好。”言泽都要哭了,他抱起吉他,像抱孩子,暖在怀里,轻声道,“就是它。我的宝贝……”
他抚摸完,笑着给谢汀雪:“给你抱抱。”
梅检像是在看智障:“……”
谢汀雪小心接了过去,抬头笑道:“它好沉。”
“特别漂亮是吧?”言泽道,“起个名字吧。”
梅检:“差不多得了啊,别搞得跟生孩子一样。”
言泽笑了一下,忽然又沉了脸,紧紧抿着嘴。
拐叔搓着手说:“真不错啊,听说你这次考得很好?”
言泽道:“嗯,但我不是为了吉他学,我是为了……总之,谢谢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