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鸿在曲水庄前,穿着与塞齐描述相同的苗装,见越瑿来时也不惊讶,仍然慢悠悠吹着骨笛。
婴婴双手握着越瑿的袖口,犹豫地开口:“缪鸿,我们已经知晓故事的一切。”
远处的人停止吹笛的动作一步一步向越瑿走来。
她再离越瑿几步的地方停住:“知晓一切的故事,便是知晓所有的缘由?塞齐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他隐瞒了很多,祁城又有急讯。”他看着曲水庄,“将庭府,赏书阁,曲水庄。便是当年那些地方,你果真和李家有仇。”
缪鸿并不否认,继续听越瑿言语:“可知晓越祺习惯的就只有李家人,你和自己的仇人联合?可血蛊不是熏地之物。”
“与你联手的到底是谁?李家也在寻找你的踪迹,若与你联手又要抓你,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越瑿指了指曲水庄,“驻扎在曲水庄的是李家人,你放了火,烧了庄。若你他联手,你不就是违背了约定?”
缪鸿摇头:“我没有违背约定,只是李家的人想要装模作样,让我报仇又派人追寻我的踪迹,现在又放火。”
越瑿想到李家夫人,试探开口:“是徐玔?她是现今李家的掌管者,事为她所做?可你与谢绾为千年之人,怎么和现今的人扯到一起?觅心灭城是你与他人合作所为,可现在的线索除了李家便没有了?”
缪鸿转了转笛子:“越玉。塞齐那时将你捡回就不停夸你聪明。我是已死之人,报得大仇也要魂飞魄散,不如透露点你一些好玩的东西:掌权者为谁,执剑还是李家?”
她的身体逐渐散落:“违反约定的?永远不是我,越玉。”
她化作烟无,铃铛掉落地上,化作无数碎粒,剩下的话飘来:“越玉你尽可能猜猜看?”
越瑿婴婴面面相觑。
远处忽然传来人声,李怀歌带着人冲了上来,见到越瑿后双目怒睁:“越哥你怎么会这样做,密谋杀了我李家人!还堂而皇之地查寻将庭府一案!”
赶来的李家人围着越瑿绕了一圈,大多都面露悲切,唇口紧闭。
李怀歌用剑指着越瑿,目似含火:“越玉,你杀了曲水庄的人,现在三大派已经到了此地,定要你们越家血债血偿!”
感觉到怀中婴婴瑟缩了一下,越瑿终于有了动作,他轻轻拍拍婴婴的头以示安慰。
没想到李怀歌大声骂道:“竟然还与妖族拉拉扯扯!越家竟然有你这个正邪不分的畜生!!!”
越瑿抱着婴婴神情难测,他在众多人的包围下掀了掀嘴皮:“李家大公子,这些东西你是从谁地方听来的,不切实际,胡编乱造。”
话虽然堵了回去,可婴婴身份不知是谁透露,越瑿本就知道为李家为首的执剑阁厌恶任何妖族,哪怕刚开灵智,思想懵懂得妖族也要杀得一干二净。
三派掌门前来,若婴婴身份被执剑阁知晓,后果可想而知。
李怀歌面露轻狂之意,他讥讽开口:“一只小鸟妖,还要什么证据?越家大表哥,你太小瞧修士了。”
他与婴婴遇见的修士也只有几人。越家盎城弟子,栗梨和落七,白荆喜是妖不算......还有缪鸿和塞齐。
塞齐是熏地长老,并无修士之能,顶多算个老不死,虽看破婴婴是妖却无能传递消息,缪鸿化魂时说李家违反约定,越瑿细想,当时缪鸿未否认也未确认一切都是她所做。
然李怀歌却在他与婴婴疑惑缪鸿消散的迷蒙中一分不差地跑了上来,这一切太过凑巧。越瑿打算还是先去见三派掌门,不管李怀歌在网中还是网外,都是听不懂人话。
越瑿婴婴被一群人压着下了山,进了三派掌门所在的地方,栗梨躲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们。
空气紧绷,越祺李夫人,徐玔也在房中。
徐玔先开了口:“越家的表哥确实不错,杀人放火,可就是无人管他。”
“徐夫人可别把这杀人放火的帽子戴在我头上,这几天我都呆在熏地,如何生另一个越玉跑到祁城杀人放火?还跑了三条街,我那么有闲情,找三个搭不上关系的地方放火杀人?”越瑿嘲讽地开口。
他佯装皱眉看向越祺:“越叔,早知道你和李家有仇,我何必千里迢迢到祁城找晦气,还摊上个放火杀人的大事!我这可是倒了霉运!”
徐玔用指节敲着桌面,看了眼三派掌门,忽然大声问越瑿:“三天都在熏地,你又是怎么在一天内回了祁城?据我所知,熏地到祁城需要三天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