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拉着越瑿的袖子,盯着慢慢绽开花瓣的莲花:“阿玉,好漂亮。张开结界是因为这些莲花会在雨时显现吗?绝美的场景。”
雨中一点点绽放的莲花自然赏眼,可这六千玉梯又不是说句漂亮就能缩短的。他拉开自己的袖子将苍灵的手握入掌中,雨天湿滑,脚下没个注意,六千个台阶总能摔个半残。
越瑿想过找玑玉御剑送他二人下山,可玑玉自己如何也寻不到,又不想让百荆跟着,便只能如此了。
莲花瓣瓣绽开,水晶模样半透的莲花躲藏在朦胧烟雨,步步走下步步感慨。苍灵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孩子,一直凝视着玉梯上的水莲。
玉梯的行动缓慢地进行。远在山下的篁早就在洞口探头,昨日露出的端倪便是哄骗越瑿前来,只是篁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否看出了自己的漏洞。
雨意愈浓,玉阶上的莲花开得便越盛甚至还幻变出了莲叶和鱼。雨落下的涟漪幻变为池塘,耳边竟还能听见池中鱼儿吐泡的声音。
这下连越瑿都出声惊叹:“这玄峰厉害,做出如此巧妙的设计。”
微雨变化水莲,绵雨化作鱼叶,雨落变幻涟漪。六千多的玉梯被千万莲花所衬,不显深长反有特有的美感。
两人步步踏下,也不嫌累,只需看莲便可忘记腿上的酸疼。
玉梯沿下,便是被浓阴笼罩的小路,四处仍然可以见到莲花,半透的莲灯顿在半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越瑿心叹,这玄峰果真爱莲到极致。
洞外,玑玉所说的结界并未存在,一红裙女子扭着水蛇腰懒懒倚在石壁上。
篁见了二人,抬着羽睫,红唇一挑:“哎呀,公子和小小姐呀?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媚眼轻瞟着越瑿,话中带着些喘气,他皱着眉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篁姑娘,您还是正经说话吧。”
葱指轻点红唇,篁扭着纤细的腰肢笑道:“您?倒是奇怪的称呼呢,我如此年轻竟也被人称作您?真是好玩呢。”
越瑿沉默,若是现在本身的年龄,他连十岁不到,可若是黑玉,便是千年近乎万年的年纪。被黑玉称作“您”确实有趣,可被越瑿称作“您”确实是正常的事情。
“那么在下便称呼姑娘吧。篁姑娘我与苍灵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昨日一事,灼世火一事,我想姑娘真正告诉在下答案。”越瑿神色庄重道。
篁轻笑,葱指点着苍灵:“好呀!那我只与你一个人说,不要旁人在场,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媚意,眼中含电。不等越瑿说话,苍灵高举着手道:“行!,那我出去!不信我可以开个结界。你们慢慢谈。”
说得很快,退得也很快。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越瑿连一丝妒意都没找出,就见她边说便退,重新进了雨幕之中。
脑中浮现如现在一模一样的场景,他扶住旁边的石壁,死死地按住眉心。全身痛得厉害,昨日二人相拥的场景在脑中混乱。
倚靠的石壁开始出现裂缝,越瑿的眼白泛起了红色。
“醒醒吧?再怎么发疯,人都主动出去了。”篁靠在石壁,语中充斥讽刺。
他抬着猩红的双目看着篁,撑着地缓缓起身:“你认识我。”
篁勾起唇角,眉头怪异地皱起,模样夸张:“你是北海黑玉,我怎么不认识?”
女人摇着腰,靠近越瑿,指尖点在他滚烫的眼皮:“北海黑玉,眼上一道疤,谁不知晓呢?”
二人几乎是身体相叠,脑子痛得厉害,越瑿心中不断地疯喊,他是越瑿并非黑玉,可如何也出不了声。
眼看着是女人白皙纤长的脖子,越瑿缓缓勾唇,手若有若无抚着篁的脖子,待篁察觉不妙时,她已经被掐着脖子高高举起。
从越瑿衣领之处蔓延上细碎的伤口,他笑容全无,话声冷硬:“你和黑玉是什么关系?你认识苍灵吗?徐究是谁?”
篁的脚悬在半空,脸色泛紫,意识到自己的挣扎没有一点用处,她沙哑着嗓子低声叫道:“苍灵马上就会进来,你信不信?如果她看到了,黑玉......你,你就死定了。”
脖间刺痛,越瑿根本没有松开手指,反而掐的力气更大:“篁,你不要骗我,刚才你不是已经张开结界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徐究是谁?”
她已经没有气力来说话了,只能勉强憋出几字:“你,你不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