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话里有话，百荆笑道：“您不卖吗?”
“哪里哪里，再好的宝物也没有钱来得重要。某更喜欢钱。”蛇瞳男子指着碗边，食指摇了摇，“五万晶石。”
五万晶石可是天大的价钱，随着蛇瞳男子开口，周围悄悄有了骚动，探究的视线在越瑿几人身上围绕。
篁想阻止百荆付钱的举动，却晚了一步，晶石被蛇瞳男子从袋中倒出，稀里哗啦晶石碰撞的脆声，蛇瞳男子站起，双手将碗递给百荆。
百荆掂量手上的重量，不经意问：“你这北海的灵器怎么来的?我一路看下来可没有这样好的灵器。”
蛇瞳男子一改先前的平静姿态，谄媚道：“姑娘，这北海灵器是一个男子给小的，五万晶石平分。”
“你记得那男子的样子吗?”百荆将碗递给苍灵。
蛇瞳男子摇头：“小的只知道他罩着黑色披风，好像是高档货，其余遮得严实小的也没看见。”
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百荆带着几人继续往深处走。
那口小碗捏在披风之间，碗上的淤泥被越瑿擦去，露出表面刻印的复杂法文，外表闪烁着朦胧碎光，不愧叫做光鎏青瓷。
五万晶石所购的灵宝自然会被他人觑觎，已经有人盯上这财大气粗的一组。
越瑿余光看着几个人影跟在后边，他有些讥讽地开口：“百荆大神?怎么办呢?五万晶石一下，好多人都注意到我们。”
苍灵抱着光鎏青瓷小心地凑到他耳边，越瑿点唇制止道：“嘘，我知道她为什么，现在你不要说话。”
女孩点头软绵地轻啄他的指尖，又一下缩回了怀中。
五万晶石的效果还是有的，两道摆放灵器的摊主热情不少，招手就说什么：“哎，客人到小的这儿看看?”
三幺五喝之中，总算是在人群中寻到另个灵器。
百荆眼神示意几人看向阴暗角落之处，角落摆着柄生锈的铁剑，剑身不仅生锈还像是被重物敲击有着的坑印。
这次是越瑿上前，铺主仍穿是千年不变的黑袍，坐姿慵懒：“公子，您看了这剑很久。”
“这是什么剑?”越瑿看着剑道，“坑印旁亦有刃，看上去很轻巧。”
摊主将剑举起，让他更能仔细观察此剑：“此剑为铸剑之体，可与其他灵剑相融，公子需要吗?”
篁提醒道：“铸剑之体好得，铸剑之剑难得。这剑估计得要上万晶石。”
越瑿自然知晓，自己腰间之间在越家剑阁所拿，剑无名为凡品，却比一路看下来的好得多。面前为铸剑之剑，对他这般的剑修而言是必须拿到的。
他指剑道：“多少晶石?”
摊主的指节轻磕剑身，他打量着越瑿开口道：“十万如何?或者五万?我今儿开心，算了你要多少?”
露出长袖的指上布着黑色的纹印，眼前的人是北海修士，无怪他言语放荡，目不转睛盯着包裹着袍子的苍灵。
越瑿皱眉将苍灵抱得更紧，他伸手握住了剑锋：“或许你应该注意你的眼睛。”
摊主嘲讽地笑出声来，丝萝黑市不仅可以用晶石也可以用人，比如面前男子怀中的人，虽被袍子遮盖身形，但无意露出的指尖都告诉他怀中的人是个女孩。
他舔着嘴唇，忽觉手臂瘫软，连绵不断的痛楚从手臂传来。摊主控制不住地在地上翻滚，剑柄被越瑿握住。
五万晶石被随意洒下，晶石之中剑如迅雷，剑尖在眼前堪堪停住，男人摊在地上，跪地求饶。
剑尖被他收回，越瑿端详剑身的坑印咂舌，这剑果真是他的，只是锈迹斑斑。苍灵在怀中捂住了嘴巴，她好像也熟悉这剑，至少有点眼熟。
也是无聊，她拉着越瑿的衣领，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膛，透着眼前的缝隙看着那剑上的锈迹。
苍灵如此之大的反应自然只有越瑿一人知晓，锈剑和无名一起挂在腰间，经他这一出，跟着的人减少了很多。
篁抱着胸笑道：“我说，黑玉兄弟，你厉害呀?不过有些可惜那五万晶石了。哎，话说回来这晶石是谁的?”
百荆跟在越瑿后头，听篁开口，便答道：“玄峰坑来的，还有几十万，慢慢花。”
路越走越深，空气中的味道越发含着腥臭的味道。摆卖的灵器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