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仍带余热,闻着有一点清淡的香味,苍灵蹲在地上也不知在看谁:“都说了无数遍了,我早该死了,估计是谁把我复活,是越瑿吧...你们这些小孩,可真烦人,好好守着现在的地方不就行了,管一个死人做什么?”
苍灵揉着头站起,不耐烦地驱赶着二人:“去去去,别在这浪费时间。等有确切消息比如说越瑿什么的,再来找我,看我不掏了他的心,一身灵力足够让我打趴他。”
说的话让篁哭笑不得,她使劲擦着眼,努力不让哽咽声出来:“苍灵,你可真有趣。”
“别夸我了,去帮其他人忙去。”苍灵摆手,“走走走走走!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出门啦。”
费劲心思赶跑了两人,那脸上的裂隙又添了一道,她摸索着回到椅上,拿开了灯罩,烛火轻晃。苍灵木着脸,一手罩下,只听是烛火快速熄灭的声音,如白玉般的手抬起,手心是一个被烫焦了的黑印,屋内荡着轻轻的叹息。
距渡舟半空三十公里的地方,几十只寂兽在半空休憩,为首的番落不断在向魏玫献着殷勤。“徐究”看着连连惊叹,魏玫不断往修士中瞄,却如何也看不见那张脸,“徐究”在不久前又换了脸进了这人群中。
番落挂着谄媚的笑,从包裹严实的腿又望到领口微敞,透出浅浅一勾的胸脯。那金丝绣的桃花恰当好处,勾勒出完美的形状,袖沿、衣襟都有,每朵都是绚丽绽放的。番落的眼神没有掩饰,灼热的目光投至魏玫的脸上,惹得她不禁转过了脸。
“你不必管他们,只要在计划发生偏差时,助力便可。番落热爱美色,无论男女,但他最爱的无非是有妇之夫,有夫之妇。‘徐究’,你就再换张脸,躲进去就行。”
越瑿的话仍徘徊在耳畔,“徐究”暗道:“这人果真是本体,什么都敢做,事到如今,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杀了所有人,可幽幽谷又怎么办?放地?”
寂兽乘着雨雾往幽幽居行进,番落的目光本就露骨的眼神,现在可就越来越放肆。两只寂兽并肩,他的寂兽轻轻擦着另一头寂兽,番落和魏玫的距离越来越近。“徐究”扬唇,这番落可不负这色中恶鬼之称,还真是传闻那样,荤素不忌,连苍灵那男弟子也要吃几个豆腐。
人都说北海的修士大多表面人模人样,底里却将自个儿本性毕露出来,番落也算是北海出了名的下三滥修士,整个北海被他玩弄的相貌好的修士不说几百也有几十,就连怀孕的女修,也在他喜爱的范围内,有时竟然三人一起。北海修士虽然也暗自唾弃,但大多也是端着新奇。
北海奇葩非番落莫属,不过此人手缺一指,耳缺半只,这指和耳是当年的黑玉所砍。
番落好死不死偏偏在北海新主面前大发厥词,说是要把司春神抓来好好享用,又说那司春肤白胜雪,粘上血迹,定会双颊泛红,眼波潋滟,小手轻晃。黑玉怎容他如此放肆,一剑砍了他的大指,顺便削了半只耳。
“徐究”看着二人的距离近乎是贴近了,幸好那魏玫不是苍灵,念头刚起就死命压下。“徐究”笑着想:“若是苍灵,越瑿定是千百分不愿。”
二人的手就快要牵在一起,幽幽居也就快到了。“徐究”微微哈气,看了眼番落的半只耳朵:“再牵手也无事,死前牵牵手好了却自己心愿喽。”身旁人轻呼,他揉了揉脖子,果真在不远地方瞧见了抬着头死盯着这边不放的百荆。
他啧了一声,等着越瑿描述的画面出现,远处的一声嘲讽吸引了魏玫的视线:“呦呵,哇,你这女修还活着呀?手好喽?”
魏玫眉头一皱,怒火涌上心头,手臂的疼痛沿着脉络爬了上来:“怎么,我没死让你惊讶了?幸好没死,没死在你手上。”
百荆拍掌笑道:“行行行,你这女修好厉害,说话‘一套一套’的呢?”
明摆着是嘲讽,心高气傲有如魏玫,剑一拔就想冲进人群干,幸好被番落拦下:“女主人,可别这么心急,这么心急可一点都不像吾主的女人。”
魏玫点头,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百荆听到。百荆紧握双拳,这才想着看魏玫身上的穿着。这下可不妙了,“徐究”心惊地观察着百荆的动作,双拳握着,就连那眉头也锁上了,唇又是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