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烟说的消息让兔族族长险些松了手中的拄拐,肩抖了抖,她道:“也差不多了......那些孩子去的就是玄峰,你们也无需再说了。”
仙鸿无可奈何起来,渡舟可以凑到人,可鲲央完全不行,事发突然,再加上万年前司春神突然消亡后,几乎人心聚散,表面维持良好的关系,可内里还是自管自的。
他们先前转移的人又是心糟的人,每天都叫嚣鲲央快点毁掉,一切都被北海占领。压根不知道若鲲央毁灭,自己的下场又是什么。
未央前几日带来了鳞海鲛人被屠杀的消息,除了枯树和黑雾林,几乎哪里都被寂兽的涎水腐蚀。
现在这样可是极其糟糕,北海的人马可是在每个地方循环反复地屠杀。
济舟捏着眉心,微微皱眉:“行了,就这样吧。阿蕊秀族长,你是否愿意带着你身后的孩子,一起迁到安全的地方”
被换做阿蕊秀的女人摇了摇头:“不必了,几位还是快些离去,枯树林的食物足够我们一直躲在洞里。”
她抿着唇,自嘲道:“北海之人‘霸道无礼’,您也知道鲲央离心分裂之事,我族弱小,宁愿躲在洞穴,也不愿在危难关头被同族人当做替死者。”
常氏姐弟一愣,随即快速交换了个眼神。阿蕊秀说的正是不久她们刚经历的一事,救来的狐族少年将另一个小女修送到了北海修士的手下,还死皮赖脸说没有能力就该死,那个小女修就在在她俩的眼皮底下被截成了两段。
见二人沉默,阿蕊秀笑道:“您知道我的感受也知道,我族胆小又多为新生,遇到小事便大喊大叫,拖累别人,被别人拉去垫背,我们宁愿躲在洞里。几位回去吧,这里也不安宁,北海的人随时都会过来。”
仙鸿、济舟止言,异口同声道:“族长,那您请多保重。”
阿蕊秀点头:“自然,只是鲲央除了你们还有几人可以抵挡北海的人?我听闻好像是司春大神的......那个?”
济舟迟疑道:“嗯......对。鲲央实在没有人。您应该知道鲲央本就外强中干,自当年的诸钧岛一事就各自分裂,司春神消失,时事便更加动荡,大概也只有您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我们说话。”
“......倒也真是.....”阿蕊秀皱眉,“若我族也有年轻大胆的,真是......”
如此长久的谈话已是不便,仙鸿打断二人道:“还是不必多言,族长您回去吧?鲲央寂兽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多的谈话就怕万一,我们还要去东边的鳞海...若此地待不下去,您可以顺着枯林一直挖到黑雾林,那里安全。”
“多谢...两人。”阿蕊秀道谢,她打量着二人的神情默默道,“北海新主既是当年的黑玉,黑玉既活,那司春应也踪迹可寻。老辈都知神死不复,可现在只有神可以派得上用处,渡舟百荆可聚集人力,我族......”
济舟摇头:“那位的身上已经算是四分五裂......我们不敢。”
阿蕊秀沉默,笑容带着涩意:“也对,死了万年的神,现在又是失而复得,若我是你们也不愿。”
兔族族长带着小儿重新回到了洞穴,济舟四人走出枯树林,沿着相连的树林,躲过一只只搜查的寂兽。
树叶葱绿,只是土地湿漉,还偶尔能嗅见血的味道,看见地上腐蚀的小坑。常初跟在济舟的身后,想了很久才低声道:“我们真的不用司春神帮忙聚集同族的修士吗?没准那些人会听话...看在司春神的面上。”
仙鸿苦笑,他回头望了眼常初:“你们是被未央从鳞海捡来的孩子,在天成空长大,渡舟不知我鲲央到底如何...诸钧岛一事,师父所执行的刑罚被万人唾弃;花月,便是你们那位鹿灵族朋友的前辈,她将原本黑玉袭击一事告知他人。司春神管教无方,引狼入室?”
“这个罪名很大......也由此鹿灵族被他人嫌弃,诸钧岛一事人人自危,谁都不愿意管他人的事......我们无能为力。”济舟接道。
常烟皱眉:“可我听闻,司春神可是有病就治,鲲央一切的打理和建造不都是由她一手做成?当时的妖灵不都是她一手养大,看大的?后来的诸钧岛一事,我记得传记里面写‘引血化灵,引血化生’,这个难道不是真的?”
“是真的...可弥补有什么用?错了就是错了,师父那时也对我们说了数遍,错了就是错了。可她消亡后,鲲央大部分分裂,我们实在管不了,阿蕊秀为何胆小?只是因为她族中的孩子被其他妖修生吞活剥,我们恨不得那渡舟的愁蕴每天来这抓人。”仙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