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笑意含着些苦涩,只听抱着她的人一次一次地清除玄地所挡之物的声响,耳边是越瑿急促的呼吸。
一声惊叹,身体滚烫,暂时缓和的身体内部全全崩溃。越瑿盯着近在咫尺的血色灵池抱着她踏了进去,腕中琉璃瓶已被他击碎,冰翠色瞳眸因天地灵力的渡入而重新变作浓翠色。天地灵力渡入体内,越瑿全身灵力充沛,代表血玉满布脸上的黑色纹痕彻底消失,白芒四起。
玄地结界崩裂,以越瑿、苍灵为原点的周围彻底崩坏撕裂。玄地之外的人已御起防御之阵,烟尘泯灭,云雾退去,只见深处灵池上白芒之中两点渺渺黑影。
身浸于灵池之水,白光之内,苍灵已无力支撑自己,幸好腰被越瑿所锢,她才没有落入池中。那只眼珠已含天地之力,无需等待凭物而生,越瑿扬唇,低头去看苍灵,只觉衣襟被人轻拽,浓翠眼珠已入眼眶。
他唇上微凉,独有一只浓翠眼珠的女孩亲吻着他的嘴唇,手掌托举后脑,他刚要回应,只见裂隙具生,纵横交错,参差不齐,女孩捧着他的脸,不管他眼中的惊愕之色,借着下身烟云之势点在他眉心之中。
越瑿已六神无主,一双臂搂抱的皆是片片玉屑,他拼命地想捧住苍灵的脸,可只是轻轻一触,那纵横的裂隙更加快了速度。
自他进入玄地,那断裂的小指已预示之后的所有。他艰难地抬起唇角,凝望着苦笑的苍灵,泪碎成行,语不成句:“您还真是恨透了阿玉...恨透了我!”
身已成萤火,镶着那只浓翠瞳眸的人微微摇头,臂沐银辉轻轻擦去他落下的泪水,只见那唇一张一合,越瑿双目圆睁,想要触摸那布满裂横的脸时,玉碎化尘,风吹即散。
浓翠瞳眸半悬空中,未等他伸臂来捉,便化作漫天萤点消散天际。白芒之下,四周之景清晰可见,死人复生,万物重组,一切皆恢复原本姿态。
光芒渡人,送他破星天之境,眼眶干涩,掌中为她一缕烟尘。
棋局大乱,男人与云雾女皆是沉默不语。一人破层层云雾而来,一剑劈开那玉桌棋盘。只见他眼眶微红,亦挂着两道泪痕。
“孤山血玉?”云雾女呼道,一把拉着男人躲开长剑。
越瑿阴目答道:“孤山黑玉?与你何干!”
顷刻之间,臂断发散,男人拂袖撩棋,又挡一剑:“孤山黑玉,你天生灵物,又已化作新神,与吾等并肩,还有什么不满?”
“不满?不,我满意极了!”白棋化尘,剑刃划破胸腹,“你死,我就更满意了!”
目露血光,他大笑执剑而攻。男人躲挡不及,被一剑刺入肩头,云雾女皱眉高声吼道:“天道若亡,三地消亡,司春为天道所创,三地又有司春心血!中行界已灭,你难道要将星天界也化作虚无吗?”
剑抽,云雾女急忙扑去查看男人伤势,头顶冷声轻哼,剑横至于颈。越瑿矮身寒目而问:“所以?你认为我该如何?”
云雾女急道:“当时鲲央,我私藏司春玉屑,恐有一线之机。三界皆为天道所创,你又与天道并齐,不如自创一界!”
“中行已灭,小天残存。”男人略微诧异,他擦去唇边鲜血,看了云雾女一眼,“你既有驾凌法则之能,若有耐心,便等晓春树万年花开!”
越瑿默然,血目凝视着男人:“我既然有驾凌法则之能,为何还需要你?三界我皆囊括在内,星天不需要你,三界也不需要你。”
云雾女直冒冷汗,她结巴道:“尊天已创三界万年,他应该比你更为熟悉,那玉屑......”
血目撇来,越瑿冷笑:“你想威胁我?”
长剑直指眉心,惹得云雾女一身冷颤,唤做尊天的男人掩住云雾女的身体,直视剑尖:“她威胁不了你,我也是,不如我们换个条件。”
他确实想得到那块玉屑,只是那块连带玉屑的条件也必须要让他满意:“什么条件?”
“星天之界已在重组,我与云姬不能离开。”尊天道,“小天和中行,你管,此界你也可插进一手,只是你虽能驾驭法则,却不能任意插手下界之事。”
越瑿反而讥讽:“不插手下界之事?你不是插手了吗?”
云雾女探出头道:“你与苍灵为天生灵物,独你二人,一为法则,二为双灵相吸,尊天必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