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鬼是越璃,那慕琉璃是谁?真的是人类吗?鬼变幻而成的人?”婴婴的话刚说,便感觉什么东西被自己一惊,双目因为血紧闭,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越瑿一惊,诧异地看着自己指尖。奇怪得很,他心道。
“意思可以化鬼,但不可以化人。鬼可以化人,只要它有足够怨气就行。”那种感觉又来了,他的手触到了婴婴的脸。
从心中涌上的兴奋和暴虐感让他为之沉迷,所幸从丹田处又是一阵冷意,让那种感觉缓和。
“怎么了?阿玉。”她的手凭着直觉准确地摸上了越瑿的脸,艰难地张开双目。
越瑿用手一碰,强迫她继续闭上了眼睛:“没事,你不要睁眼。我抱着你,先去慕琉璃那儿。”
婴婴点头。
慕琉璃住在鉴心道附近,似乎只隔着小小的一片林子和一条巷子。
越瑿将全身气息隐蔽,婴婴脸上的血已经被水清洗干净,只是人还病恹恹地窝在他的怀里,手扯着他的领口。
姑娘在与自家养的小狗玩耍,手中拿着的狗尾巴草一上一下,小狗也随着她手上的幅度,脚一跳一跳。
玩耍够了,慕琉璃就进了厨房,准备晚上的东西。
这么早吗?准备吃食......
他们躲藏的地方好巧不巧正好对上慕琉璃的正脸,也看见了她手起刀落将光溜的鸡利落切成片。
逐欣不喜欢让自己养的孩子做事,什么都是宠着娇着,半点粗活都不让他们干,有次竟亲自下厨做肉汤给他们喝。
慕琉璃干净利落的动作让他想起成为越玉时,两个小孩齐齐坐在逐欣面前看她,煮汤做菜的情景。
她手上动作一停,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查看了下菜,手轻拍胸口,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
玉簪子并未将耳边碎发挽起,有些滑至肩上,发丝细轻。
越瑿更加确定了。
越璃的头发也是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玉也经常把玩她的头发,因为细长光亮,手感也好。
越瑿一愣,想到了逐欣。好像第一次对她的头发的夸赞,是逐欣说的。
后来越璃的头发自那天就保养地越来越好。
他继续朝慕琉璃那边看去,鸡已经切好,她正在刮鱼的鳞片。
“慕琉璃在干什么?”婴婴闭着眼睛轻声问。
越瑿伸手安抚了一下:“做吃的,但是现在很早,没到该吃东西的时候。”
二人正轻声说着,慕琉璃忽然脑袋一抬,看向了他们躲藏的地方,然后继续低头将鱼剥开,清理内脏。
“怎么了?”她的声音更轻,若不是被越瑿抱在怀中,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越瑿刚想回答,就感觉手上一湿,什么东西流了下来,鼻尖的腥味很重。
莫不是?他忙低头查看,又来了。
婴婴闭着的眼睛流下血,手紧紧扯着他的领口,脸皱成一团,定然极痛。
他看了看仍在厨房忙活的慕琉璃,皱眉离开了此地。
“把眼睛睁开,来,轻点。我们不怕痛,婴婴乖。”越瑿一边用指扒开了婴婴的眼皮,一边柔声轻哄。
婴婴缓缓将眼睛睁开:“我不怕痛,但是真的很难受。想把喉咙抓破,想.......”
“然后,想怎么?”他手上的帕子轻轻擦去脸上的血,另一只手揉着婴婴的额头,帮她减缓痛楚。
“想哭?又想见一个人。”婴婴的手不再抓向自己的喉咙,她睁着充满血丝的眼,两只手握住了越瑿的左手委屈道。
“逐欣吗?”越瑿的动作停住,他不明白越璃为什么会把这种情感通过幻境,利用头发寄入一只小鸟妖的身上。
烦躁,越瑿皱眉。他觉得越璃恶心至极,该死。婴婴这只小鸟妖本就是自己的,一切都该属于自己,更何况是所谓情感......她的一切情绪都是为自己而生。
每次都在自己掌控之外。
幻境十年,知晓感情。在越家,婴婴本体发亮也是。他不喜欢所有物被人触碰,脱离自己的掌控。
所以知道越玉在高台上想要触碰婴婴,极力阻止,强行融合他的记忆。越玉给自己暗下了个跘子,幻境的有些记忆,自己并不知晓。
越玉也没告诉自己,那头发会寄托情感,被人暗耍的感觉可真不好。他暗叹一声气。
“是,应该是城主。怪不得我感觉自己很喜欢城主,经常回想城主那时候在火海中的情景。”婴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