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连触碰她尸骨的权利也没有。
☆、发 鬼 终 · 眼角绘纹
越瑿眼前的女人神情可怖,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梳理整齐的发髻被她自己扯乱。
“怪不得他给我的两种记忆,我还想怎么不一样。”越瑿走进女人,“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号,原来幻境似真似假。”
怀中婴婴睡得正香,他伸手逗了逗她的下巴继续道:“你到那里时,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真是可怜至极。”
女人大声尖叫,她不懂刚刚脑海里回想的是什么东西,明明自己是看着城主死于火海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捣的鬼!”女人扯着头发喃喃自语。
她的模样可怕,越瑿皱了皱眉,心中疑道:这越璃难不成忘了一切,认为那些幻境即为真实?
他抱着婴婴呆站在原地,才后知后觉,越玉记忆中的苍灵为谁。
当真是前世的缘分......这只傻鸟。
越璃仍跪在原地,她突然抬头,猛地向前跪爬,手抓住了越瑿的腿。
她抬头哭笑:“越玉,越玉。你知道的,对,你的苍灵活了,那城主呢?城主呢?我的城主呢?”
指尖被牙齿撕咬,不多时就流下血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发丝。
越璃手臂四处挥动,像是要表达什么。
她道:“越玉,城主不是在火海里吗?我看着她在火海里被,被烧死的,是不是?”
女人情绪激动,她疯魔般抓着越瑿的脚不放,头抬起,眼睁地极大。
“你是要问我?”越瑿笑着说,“那我可要跟你细说......”
“城主逐欣死于觅心城城主府遥歌台之上,我赶去时,火势极大,你抱着一件白衣从台上跳下。”
他低头对着女人的眼强调道:“只有一件白衣和满地的鲜血,其余什么都没有。你的记忆倒是告诉我,逐欣是否再能复生。”
‘复生’一词,让女人不自觉咧开了嘴,她期待地盯着越瑿的唇。
越瑿继续道:“血肉消融,骨化作灰烬。懂得决法的都应该知晓,此为神魂俱灭,再无轮回转世。”
“再无轮回转世?”女人松开紧抓在越瑿腿上的手,退后笑道,“越玉,你在说谎,连你和苍灵,对,还有明若初,你们都活了!不可能呀?”
“越玉苍灵和明若初都是被妖兽啃食,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他皱眉向女人逼近。
女人有些惊慌,嘴上不停地说让越瑿闭嘴,双手捂住了耳朵。
越瑿道:“你明明知道,被妖兽啃食的人罕有来世,那么为什么我苍灵和明若初都活了下来,活得还很好?”
“越璃?那个女人血肉被你夺去,可她连魂体都已经消散,你用再多血肉也无法塑成一个被天道所杀的人。”他低头看着女人痴呆的模样微微皱眉。
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所说的话像是被什么影响一样。
越瑿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腾出手来,学着逐欣的样子轻轻抚了抚越璃的发旋。
“你是她存在此世的意识,却有了自己的思想,越玉比你看得明白,他看见婴婴就爽快地把一切记忆都给了我......”他猛地在越璃的发旋中看见了丝丝血纹。
那血纹绘成了花的模样。
越璃刻琉璃簪时,曾割破自己手指,事后无论她如何擦拭血渍,那血仍留在簪头上。
“我还在想意识成鬼,没想到你非人非鬼,只是一个混乱自身记忆的簪子而已。”越瑿的视线凝在女人发间的月桂琉璃簪上。
女人捂在脸上的手颤颤放下,她迷茫地看着越瑿,不断地摇头。
发中的簪子摇摇欲坠,女人还是跪坐在地上,她仍是不信。
越瑿无奈皱着眉道:“我就叫你琉璃簪?这么跟你说吧,越璃本人早已经轮回转世,她就在此城之中,你离她最近......应该知晓她是谁?”
“他说你是越璃意识化作鬼怪,却忘了当时你跳下遥歌台时发中未戴任何饰品,越璃原先的屋子被火烧毁,那支簪子也是......”
“所以你说你看见一切都被火烧尽,逐欣死于火海,是臆想又是现实。”
“琉璃簪,从我们和慕婆婆说话时,你就设局,引我们去了鉴心道,让我和婴婴入了你所创建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