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娅里听着这熟悉的描述,诧异道:“听着像是鸿铃,鸿铃响时也是这样,尾音沉重压抑。”
她看着越瑿疑惑地目光解释说:“我族有一种铃铛,是双方情意深厚互赠的,也有男方当做求爱的礼物亲自寻找材料,制成两个,赠给爱人。”
“鸿铃是一种记载在我族书中的铃铛,好像也是千年的铃铛。”她摸摸下巴回忆书中内容,“这铃铛是我族姑娘制给情郎的,后来那位姑娘就不见了,好像是和情郎一起浪迹天涯了。”
白荆喜扬唇道:“浪迹天涯?可真是个好词,那个铃铛也被那姑娘带走了?”
阿娅里迟疑点头:“应该吧,铃铛是定情信物,听这位兄弟说鸿铃的所在,应该是被那姑娘一起带走了。”
“鸿铃有什么标志性的纹印?”越瑿问,“它又为何被称作鸿铃?”
阿娅里道:“我只知道书上说鸿铃上刻着大雁,其他就不知道了,或许你可以去问塞齐长老,长老应该知道,不过长老三天后才回来。”
“三天后?”栗梨惊讶道,“塞齐长老突然有急事吗?”
阿娅里摇头,她也不知道塞齐长老去办何事,只知道塞齐长老离开时脸色苍白,像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阿娅里按捺住想说的话,低头整理屋里的瓶瓶罐罐。
“这罐子里装的什么?能吃吗?”婴婴凑到她身边蹲下。
阿娅里揉揉她的头,将罐子打开道:“小娃娃,这当然能吃,我族秘制腌蜈蚣,特香!你尝尝!”
罐子中乌黑的一片,看不清东西,婴婴将信将疑将手弹入罐中,她伸手太快,越瑿在后头只能眼睁睁瞧着她的动作。
果然是腌制蜈蚣,婴婴眼疾手快就把蜈蚣往嘴里塞,然后嘎吱嘎吱手一抹嘴,一只蜈蚣被她吞下。
“好吃吧,这个是我自己腌的!特香!我还有腌蝎子腌蚕好多呢?”阿娅里将床下藏着的瓶瓶罐罐翻出,“我都没问小妹子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婴婴正眯着回味腌制蜈蚣的味道,听到阿娅里问她就答道:“我叫越苍灵,你都忘问了我们几个的名字。”
她站起指着越瑿他们道:“那个黑衣披着毛的是越玉,我的哥哥。那个狐狸眼长得贼漂亮的是白荆喜。”
“白荆喜?这名字听着怪怪的。”阿娅里戳戳婴婴的包子头道,“可我觉得,苍灵你和我最有缘了,还喜欢吃我做的蜈蚣!”
越瑿的笑容从婴婴和阿娅里搭上话就消失不见,他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讨论怎么腌制蜈蚣的方法,瞧着婴婴脸上的笑容因为阿娅里的话而越发灿烂,只觉得心如刀割痛苦不已。
他的手搭在剑上,缪决虽暂缓痛意,大脑却混沌一片,眼中血丝渐渐升起,越瑿现在只想拔剑。
“越兄弟?别看你妹妹了,快来帮忙。”白荆喜的话从一旁传来,她的话如同清泉,暂缓了越瑿想拔剑的冲动。
他猛地闭眼睁眼,控制自己的手不搭在剑柄上,长呼一口气,抬步去帮栗梨搬东西。
阿娅里将腌制食物的罐子留在屋中,嘱咐婴婴饿了就吃,便离开屋子。
婴婴从罐中捻出蜈蚣想给越瑿吃,抬眼却见白荆喜站在自己面前。
“你素来喜欢吃这奇奇怪怪的东西。”白荆喜笑着道,“有那么好吃吗?”
婴婴点头:“咸辣咸辣的,很好吃,白美人,你吃吗?”
白荆喜心中暗笑她如出一辙的称呼,用扇轻敲她的额头:“若我不过来,你定然全数喂了越玉?”
婴婴抱着罐子不知如何回答。
白荆喜收敛了笑容,她弯腰将婴婴手中的罐子接过:“这东西太重,还是我帮你拿着。”
她早知晓婴婴的回答是什么,她早就听了数千年的名字,话里话外全是“阿钰”,耳朵早就起茧。
婴婴觉得她表情不对,犹豫上前扯住她的衣袖:“白荆......”
她还未出口询问,就看见了越瑿,话当下卡在喉咙。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站着。”越瑿帮栗梨搬东西,顺便算了下阿娅里和婴婴对话的时间,感觉二人谈话已经结束,便急匆匆赶到这里。
白荆喜抽开被婴婴握在手中的袖子道:“哎呀,越兄,小苍灵可真喜欢你,她抱着罐子就想找你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