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嘴中呜咽着说着:“我开心,奏笑你能把呜呜……”
剩下的言语全然被元宝姝堵住,她觉得手不大中用,还是嘴巴比较快。
皇上揽过她的腰身,往床榻走去。
一夜春风吹过梅花梢。
翌日元宝姝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回宫的马车之中,她头枕着皇上的大腿上,手还被他紧紧攥着,一抬眼便能看见他消瘦的下巴,再往下看去不觉面上飞红,赶紧扭过头去。
“爱妃自己做的好事,现在倒是不好意思看了?”皇上故意将领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上面点点梅花印。
元宝姝一把捂住脸,隔着手指缝瞧他,嗔道:“皇上不知羞!明明你落的印子更多。”
而且都在那些让她难以启齿的地方。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这便是盖上了章,就像圣旨上戳了玉玺一样。”
一大早就听他说这些浑言混语,元宝姝只觉得两眼发晕,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却被小皇帝重新按下,顺了顺她额间的头发道:“爱妃昨日甚是劳累,再睡一会儿,等到了宫门朕再叫你。”
不是说他前世连和自己说一句话都不好意思么?元宝姝现在严重怀疑都是他在鬼扯,看他分明不要脸皮得很。
元宝姝闭着眼睛半晌也没有睡着,便双手趴在他膝上闷闷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住我家侄孙女,她被吓得丢了魂我才进来的,之前你在七夕灯会上瞧上的不是我,这具身子也不是我。”
“我就是因为自小就投生,还要白白地叫昔日好友十几年爹,你若是自小就投生,可愿意给你大哥做乖孙?”
“当然不!”
“这不就结了。”皇上也不晓得应该如何让她过去心中这个坎,“你看我的身子也不是怀远将军的身子,而且二大爷只说叫我初遇你的地方等着元家的女子相见,我年年去年年等,唯独去年见到了,许是二大爷搞错了时辰,这才耽误了。”
元宝姝这才突然想到,自己临走时拉着孟婆依依不舍,一直在掉眼泪,二大爷急得不行,非说再不走就要耽误了时辰,硬是将她推上了桥。
思及此,元宝姝不禁失笑,冥冥之中竟都是巧合。
“你我何曾是在乞巧灯会见过面?”元宝姝疑惑,元家家风颇严,平日里都不让她出门,只有乞巧元宵才能出一趟门,身边更是父母兄长看护着,就是衣角都没有让外男碰到过。
皇上戳了戳她的额头,故意看红了一块才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走丢那次,最后还是我将你背回家的。”
他这样一说,元宝姝倒是想起来了,前世自己幼年在七夕灯会上走丢,遇见个小男孩和她一起哭哭啼啼,都是没了爹娘的人,只是她的爹娘是走丢了,而他的爹娘刚好那日下葬。
后来哭的累了,元宝姝年纪小便趴在他背上睡着,口中念叨着自己是太傅之女,什么金尊宝贝的吃食吃不到,他就一路背着她回了家。
说起前世的事情,两人都忍不住乐了,跟在外面的崔公公和水饺听见里面的笑声,也都心中跟着开心。
尤其是水饺,她这段时间还挺想念春卷的话本子,还是回了宫踏实。
崔公公瞧着水饺手中拎着好几个食盒便问那里面是什么。
“老板临走前给我带的宝盛斋点心,我最喜欢吃他家的牛舌饼和莲花酥,比娘娘做的还要好吃。”水饺宝贝地护着,想着回去后带给春卷尝尝。
崔公公撇撇嘴:“什么稀罕玩意呢。”
“是不是稀罕玩意也不给你。”
如此一路插科打诨很快便回了宫,苏良人早早地便杵在宫门口巴望着,看见元宝姝和丽妃回来,立刻哭着跑过去。
“姐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苏良人张开双臂,飞奔而去。
皇上顺手将元宝姝搂入怀中,他家爱妃谁都不许抱。丽妃则将从宫外带回来的棍子放在身前,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过来。
“枉我还日日夜夜为你们担心,你们竟如此令人伤心。”苏良人说着便要泪洒宫门,三人赶紧绕过她离去。
元宝姝经过她是在她耳边小声道:“护送我们回来的是南宫将军。”
苏良人瞬间也不抽泣了,挺直了腰板就向后面看去,果然瞧见南宫清和清隽的身影,急忙忙走了过去。
这一次元宝姝回宫后,真真是宠冠六宫,皇上说皇后已废,六宫无人打理,便将管理六宫之权交给了元宝姝,还晋封她为元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