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有被告白过,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向别人告白。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前提是那男的对她也感兴趣。不然就是隔了一层铁丝网,还是带电的那种。
田笑不巧,碰上的就是层电网。
幸好她不是个执迷不悟的人,尝不到苏茜那般的痛彻心扉。逃不过的,无非是一段时间的怅然若失罢了。
“我怕。”
许久,田笑别过脸去,不轻不淡,回了两字。
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字,不得不让苏茜瞪大了眼睛看她。以她对田笑慢热性子的了解,是不可能如此速冻的。可这柔弱的两字到底蕴藏了她多少心思?苏茜不知道,但也能估摸出不少。
看她那副蔫样,苏茜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了个数,她又何尝不怕?
她爱而不得的那个人,是远在他方的不归人啊!
啊喂,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苏茜将后牙槽一咬,一把揽过田笑的肩头,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道:
“还是那句话,不了解就别痴心妄想。天下道理不缺,缺的就是个清楚明白。要是不想后悔,就给我振作起来。管它黑的白的黑白的,将那个混蛋拔个儿底朝天,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其实她老想这么干了,但碍于田笑固执起来比她还犟的脾气,才一直放任他两不管不顾的。
田笑被她的气势罕有的震慑到,想不到她一天没个正经样,说出这番直插云霄的话来,也是颇有影响力的。
关键是,还说得她怦然心动。
噗嗤一声,田笑终是没忍住,放声笑了出来。郁结在胸的不畅之气,也一并云散化开。
“开心了?”
“还好。”
“嘴硬。”苏茜不争气地看她一眼,眼珠子一轮,又打起算盘来。
“需不需要我帮忙?是绑过来,还是敲晕了绑过来?我觉得还是先打一顿再敲晕绑过来得好。”
确认过眼神,是正经不过三秒的人。恩,苏茜算上一个。
研究生推免名单已经在院网上挂了三个小时,田笑才知道自己高居榜位第一的消息。
一干人等在拍手相庆时,还不忘催东道主请客吃饭。
是夜,全寝“倾巢而出”,一顿胡吃海喝自是少不了。因为开心,大伙儿都同意点酒助兴。一提啤酒,三下五除二就被四人干完了。
田笑一喝酒就会上脸,一瓶下去,脸上早已是一片红彤彤的景象。
饭桌上没有人醉,醉话却是连篇。
相识三年多,四人的感情也许没有那么的铁,却都很珍惜。
人生本就不易,开心没有烦恼多,就像这一顿饭后,除了回归正轨,继续一个人摸爬滚打,也没有他路可走。
也许正是这片刻的欢愉不可多得,才显得那么实在安心。
回到正常日子,该蹲图书馆复习看书的继续蹲,该投简历找工作的继续找。田笑也没有闲着,与早已选好的导师沟通交流之后,填了一大堆的信息材料,才被正式敲定录取,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天公有心作美,将夕阳里的朵朵白云裁剪布施,泼上晚霞的色彩,是少女摇曳在风中的裙摆,动人醉人欢喜人。
下了出租车,田笑抬头,向天边的烂然晚霞望去,没有过多流连,便上了一架户外电梯。
梦醒酒吧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次日凌晨两点。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是难得的轻缓音乐。酒吧很空,没几个客人。
这也是田笑踩点来的原因。
她一个人来,也不打算久留。
经理办公室,李宏正在打电话。对面真皮沙发上仰躺一个人,脸上盖一本杂志正睡得昏天黑地。
有人敲门,然后探进一个脑袋,是吧里的一个侍应生。
他与打电话的李宏交换眼神,知道江曾还在睡觉。
江曾的脾气一般时还好,不一般时特不好。这不一般的情况就包括睡觉被人打扰。上次有个新来的哥子不懂事,打断了他的晚休,很无辜地被胖揍了一顿,一连几天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他。
所以他很是犹豫,要不要叫醒那个有起床气的男人。
这时挂了电话的李宏睇他一眼,也不管有人在睡觉,张嘴就是寻常声气:“什么事?”
像是得了救命稻草般,那人压低声音急忙开口,“有人找……”他朝沙发上的人努嘴,自以为很有必要的补充,“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