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普通的女佣是没有这种觉悟的。
闻声,安澜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这些女佣在大厅里面来回活动,她必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冲出去安装针孔摄像头。
一定要想办法将她们支开才行。
如此想着,安澜从卫生间的窗户翻了出去,随手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她绕到了云姗卧房一侧,将石头掷到了二楼阳台的一个盆栽上。
“噼里啪啦——”
盆栽瞬间摔到了地面上,发出一阵声响。
“什么声音?”
女佣们纷纷出来查看,也引起了特警的注意,不免在花园中巡逻了起来。
“怎么回事?”一名特警问女佣道。
女佣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盆栽,又抬头看了看二楼阳台的方向。
“没事,最近风大,可能盆栽被吹起的窗帘刮倒了!”她摇了摇头。
特警也顺着女佣的方向看了看阳台,发现窗帘的确在随风乱飘后,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而此时,安澜早已通过卫生间溜进蔺家大宅的客厅,安装好了针孔摄像头。
“喀嚓——”
她刚刚走回便于自己秘密进出的卫生间,便听到蔺家大宅的门倏然被打开了。
安澜迅速反身锁上门,侧耳倾听。
“蔺爷,您怎么回来了?夫人这会儿正在外面散步,需不需要我们通知一声?”
你的妻子已经去世了!
“不必。”蔺一珩低眸敛了敛袖口。
他款步走进了大厅,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后倾,慵懒地翘起二郎腿,风情恣意。
“我在家里等她。”
闻言,女佣便立即为他准备了些许水果,尔后小心翼翼地奉着茶。
卫生间中的安澜,在听到蔺一珩的声音后,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开。
她现在尚未被发现,倒是可以留在这里听听这母子二人会谈些什么。
也许会协助自己调查幕后黑手……
“蔺爷,夫人大约还有一刻钟就会回来了。”
女佣站在蔺一珩的身侧,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小声汇报着云姗的情况。
“嗯。”蔺一珩微微颔首。
他捧着一杯茶水,茶杯盖的边缘有意无意地刮蹭着杯口,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蔺一珩嗅着客厅中的味道,竟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不由轻轻挑了挑眉。
“家里最近买了花?”
“没有啊,蔺爷。”女佣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如果您喜欢的话,我现在吩咐人去准备。”
闻言,蔺一珩不由低眸深思,一双墨眸深邃得仿佛看不到底,更是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他沉声道,“不必。”
但他分明在客厅中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若不细嗅,极难察觉。
难道……是他太想念媳妇儿身上的味道了?
“笃笃笃——”
约一刻钟后,蔺家大宅的门被敲响,云姗早晨出门散心时没有带钥匙的习惯。
女佣立即匆匆上前去打开了门,接过云姗手上的外套,一脸的欣喜。
“夫人,蔺爷回来了,在家里等您好一会儿了。”
她将云姗迎了进来,尔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给母子二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阿珩,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工作那么忙,等久了吧?”
云姗有些嗔怪地望了蔺一珩一眼,面上却依然掩不住笑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牵过蔺一珩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怎么今天想起回家?是不是在自己家里待得不顺意了?”
“没有,母亲。”蔺一珩淡笑,反握着云姗的手,是极能给人温暖和安全感的一双大掌。
“有澜澜在,她照顾得我很好。”
闻言,云姗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
她缓缓地将笑意收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从蔺一珩的大掌中抽出,神情凝肃。
“阿珩,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需要任何迷魂汤,您很清楚,我们已经结婚六年了,而且我很爱她。”
蔺一珩眸光笃定,一双狭长的桃花眸中,潋滟出些许隐匿着许些深情的壮阔波澜。
“胡闹!”云姗蓦然站了起来,怒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