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轻轻勾唇,点了点头,却是倏然黯了眸光,将视线投给副机长。
副机长瞬间了然,关于汤姆斯身上携带HIV的那件事情,安澜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毕竟……也算是个绝症。
“澜澜,我先带你去医院,然后我们回家!这次我再也不想让你离开我半步了,嗯?”
你摸摸,这里碎成渣了
“咳咳……”
安澜倏然脸色一白,手肘撑起身子来微侧,呛出了一口海水。
蔺一珩轻抿薄唇,抚顺着安澜的后背,紧张和心疼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丝毫没有要掩藏的意思。
“谢谢,我没事了。”
安澜坐了起来,双腿打弯蜷起,藕臂环着小腿,衣服已经湿透。
沾湿了水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有些许狼狈,却让那清冽的美感体现得愈发强烈。
蔺一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澜身上。
夹带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外衣瞬然将她包裹住了,温暖而又使人安心。
安澜能嗅到那外套上的淡淡男性香水味儿,跟……被窝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媳妇儿,你以后能不能乖一点?”蔺一珩握住安澜的小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这里,碎成渣了。”
真的碎成渣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一次失去了媳妇儿。
差一点,觉得自己的这颗心脏,就要被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抱歉。”安澜抽回自己的手,“我也不想。”
她实在没想清楚,自己究竟惹到了谁,引来这一场场杀身之祸。
若非要细细论来,动机最大的也只有云姗,可……就算有些恩怨,也不至于手段如此狠辣,无论如何都要置她于死地。
“Ann,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潇潇不由紧张地问了一句,总该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免再生事端。
“是汤姆斯。”安澜眼眸微垂,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海水,“他没死。”
蔺一珩眸光一凛,他侧眸看了冷月一眼,冷月随即站好,垂下了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那他人呢?”
“现在……死了。”
安澜抿了抿樱唇,她亲眼看见汤姆斯在自己面前,毙掉了自己。
“嗯。”蔺一珩轻应一声。
尔后,他便倏然猝不及防地扣住安澜的后脑,倾身吻上了她的眼睫、额头、鼻尖……
薄唇轻轻啄着安澜脸颊上每一滴海水,有些微咸的味道刺激着蔺一珩的味蕾,却使他轻轻勾起唇瓣。
心房,倏然被填满。
“又耍流氓……”安澜轻轻皱眉,清冷的面颊上浮现了一丝羞怯的粉嫩。
她并未推开蔺一珩,只是轻轻侧头。
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需要人帮助的时候,都是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顾潇潇主动避开视线,掩唇偷笑。
只是,她刚刚将视线移向另一个方向,却见一辆直升机缓缓地落在了不远处。
一个男人身着紧身的黑色行动服,绷着一张万年冰山的脸,踩着楼梯缓缓走了下来,款步向自己靠近。
“我屮艸芔茻夙北!”
顾潇潇身形一怔,随后一个激灵,仿若鲤鱼打挺般,立即起身。
她没有迎上前去,却是在默默向后退。
前不久,她没有保护好安澜,导致她子弹穿膛,差点毙命;而今天,她又没有保护好安澜,导致她飞机坠毁,生死攸关。
“呃……”顾潇潇怕了。
怕死夙北这个变态老男人了!
安澜将目光投过去,也随即推开蔺一珩起身,极为板正地站在夙北面前,低下了头。
跟老公回家喂儿子吃奶
蔺一珩狭长的桃花眸微眯,夹带着些许敌意,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好像没长脸的男人。
之所以说他没长脸,是因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张假脸。
凭啥……
他媳妇儿在这个男人面前就要乖乖的?
“过来。”
夙北瞥了安澜一眼,轻轻启唇。
两个字,冰冷却掷地有声,分量极重。
安澜随即起身,她抬步,正准备走到夙北的身边去,却倏然被人从身后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