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蔺一珩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对江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江董,我从未答应过这门擅作主张的婚事,又何来反悔之说?”
蔺一珩伸手,握紧安澜的柔荑,将她从自己的身后牵了出来,十指相扣。
“况且,我的原配妻子已经回来,我们从未离婚,又何谈另一门婚约?”
蔺一珩语气笃沉,唇齿张合间尽显不容置喙的霸气,将对方苛责的话语,硬是全数给塞了回去。
“原配妻子?”
江耀成不由将目光投向安澜。
眼前的这位年轻女人,乌发如云般飘柔,白若霜雪的皮肤里透着点点粉红,鹅蛋脸上的一双杏眸灵动清澈。
她有着一张清魅绝美的脸蛋,分明气质清贵、优雅疏离,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女人不矫揉造作的妩媚。
“哼!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江耀成极为不悦却又无计可施,他将话题收了回来,望向安澜时,又有几分怒不可遏的意思。
“阿珩,我知道你现在必然护她!但,瑶瑶被她所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话音落下,江耀成逼近安澜,咄咄逼人。
“这位小姐,我女儿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杀她泄愤?
“要不是瑶瑶命大,及时被止住了血!杀人偿命,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你这个贱女人!
蔺一珩眸光骤缩。
他本想护住安澜,替她洗脱冤屈,那柔荑却从自己的大掌里抽了出来。
安澜拦住蔺一珩,从容不迫地望了他一眼,眸光依旧清澈。
“素来听闻微城江董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只要稍作分析就能明白。”
清越的声音似水溅青石般,缓缓地从樱唇里流了出来。
安澜的嗓音动听而又冷静,让江耀成的注意力不由得被这番解释吸引了去。
“蔺爷在场,有几个问题我倒想问问。”她转身看向蔺一珩。
男人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蔺爷看到,江小姐是先摔倒的,还是先受伤的?”安澜问。
“先摔倒,然后才见血。”
“那么,江小姐摔倒前又说过什么呢?”
“问你既然已经伤过她了,能不能留她一条命。”蔺一珩稍作回想。
闻言,安澜轻嘲般的笑了一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江心瑶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实则做事却从不考虑逻辑。
“那么,既然江小姐摔倒前说我伤了她,为什么摔倒后才见了血?”她回身看向江耀成,“江董觉得呢?”
江耀成面露凝肃,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与分析,仔细想想,的确有些问题。
他清楚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为了攀附蔺一珩,这些年也做过不少令他不满的事。
“这……”江耀成犹豫了。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轻易选择相信你而怀疑我的亲生女儿。”他嗓音沉了下来,“容我再查查。”
安澜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江心瑶是那种尿性,但多半也是随母亲薛芳的。
江耀成的人品,她还是相信。
“耀成!耀成你快救救我们的女儿!她刚刚情绪不好扯到伤口了,动脉又大出血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伴随着哀嚎与强烈的哭腔。
薛芳鬼哭狼嚎、跌跌撞撞地闯入诊室。
她挽住江耀成的胳膊,哭得凄惨,“耀成!你快想办法救救她!”
江耀成闻言沉了脸色,“快带我去!”
“好……好!”薛芳连连点头。
她正欲扯着江耀成回到江心瑶的病房,抬眸却见安澜与蔺一珩站在一起。
于是,松开江耀成的手臂,她蓦然像个女疯子一般冲了上去,向安澜挥着拳头。
“你这个贱女人!”
只是,拳头并未砸到安澜的身上。
蔺一珩抬手抓住薛芳的手臂,“江太太,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一珩,你让我怎么冷静!”
薛芳哭得双眸通红,红肿得像是白兔一般,拼命地挣扎着,向着安澜的方向拳打脚踢。
“是你,就是你想杀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我女儿现在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