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珩眸光幽深,半晌才答,“……是。”
闻言,安澜的心尖轻颤了两下。
可医生方才的话也提醒了她,她并非蔺玦的直系亲属,这一切,实属巧合……
只是,这世上又怎么会有如此蹊跷的事?
她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血型又可以匹配得上……
安澜记不起三年前的事,却隐隐有了一种预感,让她的心有力地跳了两下。
难道,梦境里抱着蔺玦从火场里逃出来的年轻女人……根本就是她自己?
“啪——”
安澜胡思乱想着,直到手术室灯灭。
她立即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医生,玦儿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伤到大动脉,幸好控制住了失血,小玦爷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主刀医生的话音刚落,几名医助和护士,便将蔺玦推了出来,送进SVIP病房。
小蔺玦躺在病床上,一张俊俏而又稚嫩的小脸依旧泛着苍白,他紧抿着薄唇,似是坚强与隐忍,深得父亲的遗传。
“玦儿还小,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安澜坐在床边,轻抚着蔺玦的脸蛋,心疼不已,更多的还是担忧。
“不会。”蔺一珩握着安澜的手,“他很清楚,这些事情是蔺家男人该经历的。”
否则,便不会在受到胁迫的情况下,危急关头依旧给安澜提供线索。
如果蔺玦不那么做,便不会受伤。
“他只是个孩子。”安澜轻轻皱眉。
“你只是个女人。”蔺一珩接话极快。
但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安澜在心底默默反驳,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只是稍稍敛了一下眸光。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能也不会引来这么多追杀,牵连身边的人。
“这件事情我会查。”蔺一珩眸光微深,笃沉道,“不会再让你和玦儿遇到危险。”
无论是谁想要他媳妇儿的命,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对方为此付出代价!
……
基地。
冷月将留下的唯一活口,扔进了江心瑶的房间,尔后冷声下令将这里锁好。
黑衣人浑身是血,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楚,“放……放了我……”
“放了你?”冷月踩着黑衣人的胸脯,狠狠一用力,“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黑衣人双手握住冷月的脚踝,极力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脚下逃脱出去,却未果。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摇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
年轻的女人?
冷月蓦然眯眸,紧紧盯着一旁的江心瑶。
“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以什么方式跟你们通讯的?”冷月摸出一把匕首,抵着黑衣人的喉结,随时准备终结他的性命。
“是……是文字方式!”黑衣人缩着脖子。
“你从来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
“从来没有。”黑衣人为保命,如实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冷月眸中冷意更慎,有意无意地瞥向江心瑶。
与安澜结怨的年轻女人,除了江心瑶之外,并没有别人了!
在地狱好好做个人吧
“是听别人说的!我只看到过那个女人给我们发来的通讯文字!”黑衣人胡乱地猜测着,“她好像……好像不能说话!”
闻言,冷月眸光深眯。
他阴鸷地看着跌坐在一旁的江心瑶,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令人胆怯。
江心瑶现在嗓子几近废了,为了不让自己发出难以入耳的声音,她一直尽可能沉默。
“不……真的不是我!”
她哑着嗓子,如长指甲在泡沫板上呲拉划过般的声音,难听地响了起来。
“不是你,还能有谁?”冷月眸光森冷。
江心瑶拼命地摇着头,她想挣扎,想狡辩,却发现自己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啊……我……”
她掐着脖颈,想要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却无论如何只有几句咿呀,还难听得让人想要堵上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