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手抬起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放在桌上的被子,倏然发出一声脆响,一片狼藉。
“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
安澜紧紧地蹙着眉头,双手抱着大脑,痛得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得厉害。
蔺一珩听到旁边卧室传来的声响,蓦然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箭步冲了过去。
“澜澜……澜澜!”
男人将安澜搂进怀中,焦心无比地安抚着安澜的情绪,立即让安东尼来了泉湖。
“蔺一珩,你骗我……”
安澜紧紧地揪着蔺一珩的衣领,手上还攥着那被她翻找出来的结婚证。
蔺一珩眸色蓦然一沉,“别想了,澜澜,冷静一点……”
老子媳妇儿到底怎么样?
安澜摇头。
她指尖发颤,将手中的那本结婚证打开,展现在蔺一珩的眼前,倔强地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结婚证明明还在,明明没有离婚。
他为什么要骗她说已经交还给民政局?
结婚证里的那个女人,分明与她一模一样,她脑海里刚刚分明划过一个画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极有可能证实她尚未得到结果的猜测。
“对不起,是我的错。”
蔺一珩抱起安澜,将她送到了床上。
男人眉宇紧紧蹙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媳妇儿再受到什么刺激。
“好好休息一会儿,医生马上就过来。”蔺一珩倾身,吻了吻安澜的额头。
但安澜却别过头去,拒绝与男人对视。
她额上沁出的冷汗,涔涔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落到白皙的脖颈上。
头很痛……
剧痛得仿佛快要撕裂。
安澜的大脑一片空白,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下一秒,她便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澜澜!”蔺一珩低喝一声。
他紧紧地握着安澜的手,一双墨眸沉下一片暗影,焦灼而又慌乱万分。
幸好安东尼及时赶到,给安澜服用了一些简单的药物,才让她暂时缓解了疼痛。
“老子媳妇儿到底怎么样?”
蔺一珩眸光暗沉地望着安东尼。
他极为细腻地帮安澜擦着额上的冷汗,一颗被揪起的心,迟迟没有放下。
“亲爱的小蔺蔺,你为一个女人发狂的模样,真的是帅炸了呢!”
安东尼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自己的医疗器械,搔首弄姿地向男人抛着媚眼。
“少废话。”
他现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情。
“好嘛!”安东尼委屈巴巴地砸吧了两下小嘴,“你媳妇儿还凑合。”
“什么叫还凑合?”蔺一珩眸色森然。
“反正现在还死不了啦!”安东尼娇嗔地哼唧了一声,故作媚态。
“现在还死不了,又是什么意思?”
蔺一珩蓦然将安东尼拎了起来,大掌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冷怒慑人。
难道他媳妇儿的身体,真的……
“小蔺蔺,你别慌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安东尼额上滑下三根黑线。
他不是都说了死不了嘛?
为什么他的小蔺蔺还是急得疯了心!
“你媳妇儿只是因为大脑受到刺激,所以才头痛至昏迷而已,这种情况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你习惯就好嘛!”
安东尼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蔺一珩的肩。
仿佛他被拎起来,也只是一件令他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而已,没有半分挣扎。
“老子不能习惯!”
蔺一珩蓦然松手,将安东尼向外一送。
他面色阴沉,眯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冷声下令,“我要你治好她,以后不准再让她头痛,不准再让她昏迷!”
听着男人霸道的口味,安东尼眼角轻抽。
他踌躇了一会儿,两根手指对在一起,“这你得让你媳妇儿不胡思乱想才行啊……”
安澜刚刚强迫自己回忆,所以才导致自己头痛昏迷,这哪儿是安东尼能治得了的事情?
余生我会好好爱你
蔺一珩攥了攥拳,暗中思忖安东尼说得有理,但这件事情,也并非他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