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爷。”
流萤作为安澜的贴身女佣,正守在她的房间门口,随时准备听任何吩咐。
蔺一珩颔首,沉声道,“敲门。”
他倒想看看他的媳妇儿究竟在“忙”些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还要让佣人在他回来后敲门提醒一声。
流萤微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蔺一珩的意思,于是伸手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笃笃笃——”
干脆利落而又礼貌的三声。
安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有些黏腻腻的,似乎在睡梦中出了一身冷汗。
她双手撑床,缓缓地爬了起来,然后去卫生间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后,整理了一下衣襟,将门打开。
“你回来了?小玦爷接回家了吗?”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蔺一珩,她微微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什么。
“嗯。”蔺一珩颔首,眯眸打量着安澜。
她单手扶着半开的房门,脸色看起来微微有些憔悴,原本粉嫩水润的唇瓣也苍白了不少,状态不佳,却是一副隐忍的模样。
见状,蔺一珩在心里暗自算了一下日期,不由得咒骂一声,“Shit!”
三年不见媳妇儿,他差点忘了关注月底和月初,媳妇儿会来例假,而且哪怕生育之后也依然痛得厉害。
“痛经就好好在床上躺着,瞒我和流萤做什么?”
蔺一珩薄怒,倏然弯腰将安澜打横抱起,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细心地掩好被子。
蔺一珩……似乎有点帅
安澜被塞回到被窝里,温暖的被子被重新盖回到了她的身上,四角还向内窝起,将她包裹成了一个粽子。
她微怔,“你……怎么知道?”
侧过头去,她似还有些害羞,总觉得在男人面前提这个,会有些难为情。
而这个男人,竟看她一眼便发现了她的痛经,就连流萤身为女人都不曾察觉。
“去准备一碗黑糖姜茶,还有热水袋。”蔺一珩并未回答安澜的问题,只是吩咐了流萤一句。
流萤心中极为愧疚。
上午来探看少夫人情况时,明明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却并未有怀疑什么。
竟就这样放任少夫人痛经了这么久。
她立即转身去吩咐了厨房,又拿了加热好的热水袋回来递给蔺一珩。
“蔺爷,我先出去了,您有事随时吩咐。”
流萤退出了房间,蔺一珩双手捧着热水袋,却并没有将它塞到安澜的被窝里,却是在暖着自己的手。
几分钟后,他将热水袋收了起来,然后快速地搓着双手,“乖,把手伸出来。”
安澜从被窝里伸出了右胳膊,愣愣地将手交给蔺一珩,此时也没有力气跟他发生口角或者闹什么别扭。
蔺一珩将安澜纤细冰凉的小手接了过来,放在大掌中温暖了一会儿后,他便认真地低头摁压起了合谷穴。
稍微有些薄茧的指腹摩挲在自己的手上,时轻时重地按摩着,让她的痛感的确有些缓解。
“我听说……你们男人都只会在女生痛经的时候嘱咐和热水或者递热水袋的。”
安澜侧眸看着蔺一珩,心尖微颤,倏然感觉有些异样的幸福与温暖。
他此时正低着头,黑色的碎发自然地下垂,微微有些遮盖那双妖孽的桃花眸,英挺的鼻粱下,一双薄唇轻抿着。
蔺一珩认真做事的模样,而且又是在关心她的模样……似乎有些帅。
“黑糖姜茶比热水管用,况且我媳妇儿不喜欢敷热水袋,出汗黏腻着难受。”
流萤将黑糖姜茶送了进来,蔺一珩用汤匙轻轻搅拌着,薄唇微张,降着那还有些烫嘴的温度。
他竟清楚自己喝黑糖姜茶并按揉合谷穴会缓解痛经,而且知道自己不喜欢热水袋……
平时为了训练和执行任务,安澜一般都会瞒着爷爷,在痛经的时候,偷偷地吃一粒止痛药。
即便这样很伤身体,安澜却也没有过别的选择。
而这次,只是因为泉湖别墅没有布洛芬罢了……
“来,媳妇儿,起床喝点黑糖姜茶。”蔺一珩将碗放到了一边,扶着安澜半坐起身子。
他正准备舀起一勺黑糖姜茶亲自喂她,却被安澜挡了回去。
她接过蔺一珩手中的碗和勺子,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