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巴林松院长。”
巴林松异常烦躁,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竹波只好打断他的话。
“绝不是因为你同意了,船长才把卢萨卡三世送往巡洋舰。他是根据自己的考虑和责任而那样处理的。船长有船长的难处,受了骗而进港,进港后便被封锁,他作为船长,拚死也要维护公海法则,我了解船长,他是个不愿屈服的男子汉。我认为船长采取的行动是正确的,没杀掉卢萨卡三世是对的,在癌病船上杀死了患者,这怎么解释呢?”
“只是,船长他……”巴林松悲痛欲泣。
三天,三天之内,美国如不丢下面子把卢萨卡三世引渡回去的话,白鸟将被处刑。
“先等一等看吧,巴林松院长。”
对只有等了。人们并非在袖手旁观。几天后船长将被处刑,谁能袖手旁观呢?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能等!”巴林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护士长卢卡斯走了进来。
“院长。”卢卡斯两眼含着泪水,望着院长。
“怎么啦?”巴林松问了一句。
“高级病房的患者们,有许多人要求退船,他们暗中串联和拉扎尔当局进行了交涉,对方回答说,只要不交出来卢萨卡三世,癌病船就休想出港。患者下船,拉扎尔方面不会妨碍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
“癌病船,已经完蛋了。”卢卡斯哭泣了起来。
高级病室的患者们要求斯克德财团和世界卫生组织退出购买病房的费用,并准备向法院起诉。而这一切都是患者们秘密进行的。
这时,副院长走了进来。
“又出事儿了!”
“是患者们的事儿?”
“拉扎尔当局为了让患者退船和归国,已经向国际红十字会提出请求支援,并且发来了通告。”
巴林松脸色变青了。
“难道,难道他们要毁掉癌病船吗?!”他倒在沙发上。
他两脚发软,站不起来。
“我,我……”巴林松急得话都说不清了,“我要是军人的话,该,该多好啊!否则,是无法清除这些无法无天的恶行!毕艾是个狂人,我要是个军人,就去和他拚杀!”巴林松喊完了后,闭上了眼睛,他清楚地意识到,癌病船面临破产。
为什么建造癌病船呢?
为什么航行到世界各国呢?
毁掉人的性命的不治之症究竟是什么呢?有病的人当然是很不幸的,可那些健康的人呢?不是也在玩弄权术,毁灭人性吗?
巴林松坐在那里沉思着。
电话铃响了。
卢卡斯走过去接了,是财团本部打来的。请巴林松讲话。
巴林松拒绝接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完,他木然地走出了船长办公室。
七
巴林松被敲门声惊醒。
他是一个小时前上床的,一会儿便睡着了。而且作了个梦——是个恶梦。
梦中,一片白茫茫,许多叫不出名的生命在纵横奔驰。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他下床开了门。
一位穿着黑色潜水衣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把巴林松推回了房间。这时巴林松才看清,来人是关根。
“到底怎么办……”
关根没回答巴林松的问话。他是去护送卢萨卡三世刚潜回来的。
“我们要救回白鸟船长,同时癌病船也要逃出去。我是来转告这个计划的,也希望你协助。”
“等一下,卢萨卡三世怎么办了?”
“卢萨卡三世现在在刚果。当时就从巡洋舰上立即转移到刚果去了。”
“是吗?!”
“白鸟船长被禁在王宫的地下牢房,救出以后,直接到扎伊尔,然后乘飞机飞往巴塞罗那。”
巴林松一边听着一边拿出酒杯,倒了杯威士忌。
“在救出白鸟船长的同时,癌病船也要逃出去。”
关根一口气喝干了酒。
“鱼雷防潜网是电动式的,在解除防潜网的同时,袭击港口两边的监视哨。”
“等一下!”
“港口里有两艘驱逐舰,也袭击吗?”
“袭击!把鱼雷布置在驱逐舰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