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脚底下都升起一股麻木的疼痛。
她呼出一口白气,随地坐了下来,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大街,想着,车里的人急匆匆的,是要回家吗?
为什么她从未因回家而急切。
“多少钱?”
韩露顺着声音,看到旁边站了一个很胖又很丑的男人,她想到自己刚刚又放了一个信誓旦旦的屁,于是扭过头没理会他。
结果这个男人竟然伸手碰她的肩膀,韩露一跃而起,大怒:“你干什么!”
“小妞,看你姿色不错的嘛,多给你钱。”这个人做出一副擦口水的猥琐表情。
“你有病吧!”韩露扭头要走,这人竟然还伸手拉他。
韩露再也忍不住,把自己一番武艺全使出来,但是这个男人着实很有力气,她一脚踹在这个人肚子上,结果却像是踹在了棉花上,脚直接陷进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安齐的车停在不远处,安齐靠在车门上像看戏的似的!
韩露气愤地叫喊,安齐这才下车帮她把这个猥琐的胖男人踹倒在地上,然后拉着她上车,将车开走。
她忍不住跟安齐抱怨了一番,安齐好像心情不好,没怎么理她,她突然想到刚才的誓言,如果这个人是安齐的话,她不介意。
所以她跟着安齐回他家了。
安齐拎着在半路上买的菜带她上了电梯,她一把搂住安齐的脖子问他:“安齐,我们做-爱吧?”
安齐看着她,突然很用力地将她推到墙上,随即亲吻她,用力地索取她口中的味道。
她突然想,真好,还有人会愿意要我,我和别人做-爱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惦记那个人了。
电梯门打开,安齐突然把她推开了,她看到电梯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冷战,下一秒才看清,电梯门口站的并不是那个人。
她认出来,他是安齐的哥哥。
他们两个从电梯出来之后,他哥就上楼了,她带着不安,跟着安齐进了他家里,不断地想,我就要和别人度过这一夜了。
她去亲吻安齐,但是安齐却变得很敷衍,好像有什么心事。
她转头看到安齐家里摆放着很多健身器材,突然之间又想到了韩哲公司里,随处可见的健身器。
那一个个冰冷的健身器,好像韩哲在看着她一样,她突然之间就害怕了,于是故作镇定地离开了安齐家。
她跑出来,从小区一直跑到马路上,面对着茫茫黑夜,她断定,将来她会变成第二个成敏。
她顺着马路一直走回了家,整整走了一个小时。
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走到门口的时候,赫然看见门前放了一个蛋糕,蛋糕旁边还有一个礼物盒。
她呆愣了许久,这才走过去,把礼物盒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只手表。
你家求婚用手表吗?
反正我不喜欢戒指。
韩露猛地捂住了嘴,她不想听见她嘴里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眼泪却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她狠狠擦了眼睛,拎起了蛋糕匆匆下楼,推开了单元楼下的门,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
韩露无比气愤,凭什么那个人这样三番四次,肆无忌惮地勾引她,然后一走了之,让她独自空守悲戚。
她把手表和蛋糕全都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跑了回去。
可是跑到房门前,她害怕了,那是韩哲送给她的,是一只手表。
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转身又下楼去,急匆匆地跑回去,可是垃圾桶里只剩下摔碎的蛋糕,手表不见了!
她急切地翻找,仍然一无所获。
她疯了一般冲出小区,四处寻找路过的人,街区入口,蓦然回首,远处长街边缘,霓虹灯下,一道孤独的人影逐渐远去。
“韩哲!”
她对着那道人影大喊一声,那人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路灯下是一张刻骨铭心化入骨髓的容貌。
她甩掉眼底的泪珠,抬脚朝他跑了过去,她看见前面那个人朝她张开手臂,像一个多月前,他们在国外重逢。
就在他们相距十米的时候,韩哲周围的灌木丛里突然冲出来很多人,那些人手里拿着枪,黑漆漆的枪头对准了韩哲。
韩露几乎魂飞魄散,就在她要冲过去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
“你们要干什么?韩哲!韩哲……”
韩哲要朝她走过来,但是被枪顶了回去,他慢慢举起手,右手上还拿着刚刚被韩露丢掉的礼物盒,一双眼睛盯着抓住韩露的人怒吼:“邢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