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两晚上没睡着觉,就在第三天下午五点多商阑终于告诉他有人发现韩露的下落了,她果然藏身在一个手续不齐全的黑旅店里。
韩哲立时带上人,怒气冲冲地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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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韩哲都在想,等找到她之后怎么折磨折磨她,臭丫头为了你一个人,老子搭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韩哲带着十来个人,直接包围了城中村里破烂巷的一个连挂牌都没有的小黑旅店。
旅店老板早在韩哲一行人进城中村的时候就得了信,以为他们是便衣,拿着钱就跳窗户准备跑路了,结果愣是刚跳出窗户就被人堵了。
韩哲干什么的,亲爹是黑巷子里头破血流杀出来一条血路的人,干爸是正正经经大头目,这城中村的门路他韩哲再清楚不过了。
韩哲卷着一身漆黑夜色,浑身弥漫着微微肃杀之气,长身走进了那个墙面漆黑的旅店。
旅店面积狭小,进门往里走有一条小走廊,墙面乌黑,正着走几乎都能碰着左右肩膀,屋子里面还弥漫着一股陈年的腐烂味,这味道是城中村难民营里根深蒂固的腐朽味道,入了三尺地下,光明城中太阳经年照不到的死角。这地方除非连根撅了,不然那腐烂味一直都在。
手下人把逃跑的黑店老板提溜进来。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很大的枣红色T恤,大短裤,皮肤黝黑,瘦的骨骼突出都有些脱相,眼眶深陷眼底一片青黑,没说话的时候还吸溜着鼻涕。
韩哲鄙夷地瞥了一眼,从这人身上嗅出了深深的毒品的味道。
“有个发尾绿色的,胳膊上有纹身的姑娘,是不是在你这?”韩哲还不想在这里惹出太大动静,这里龙蛇混杂,惹着地头蛇就得不偿失了。
老板听见韩哲问话立马点了点头,随后非常识趣地带着他往狭窄漆黑糜烂的走廊深处走去。
韩哲边走边皱眉,心想韩露当真住在这里面?她竟然能忍受这种环境长达一个礼拜?
老板指了指一个镶着玻璃的破旧木门,说:“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就在这里面呢。”他以为韩哲是来抓-奸或者偷跑的小媳妇的,于是特别强调:“你放心,这几天就她自己在这住,绝对没有其他男人来过。”
韩哲瞥了一眼,让人走开,一个手下给他推开门,韩哲拧着眉毛低头走进去,感觉自己低头的时候头发还是贴着那乌黑锃亮的门框了。
小房间恨不得只有六平大,进去就是床。
韩露站在窗户边上,窗户开着,似乎是听见了声音正准备跑呢。
韩哲走进去,手插进裤袋里,很是嫌弃和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肮脏的蚁穴,嗤笑一声:“跑啊?接着跑啊?你信不信你跑天边去老子也能抓着你。”
韩露脸色通红,扶着窗台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韩哲慢慢走到她跟前。
韩露没有说话只是怒视着他,眼中仿佛呈了无尽的恨意。
韩哲看着她不正常的样子,眉头皱起来,一番恐吓梗在喉咙里,他徒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脸,“你怎么了?”
韩哲刚问完,韩露便闭上眼睛抽搐着倒了下去。
“韩露!”
韩哲慌忙抱住人,大叫着韩露的名字,韩露仍然有气无力地动着眼皮没有出声,他摸着她的脸和额头,都是滚烫的。
站在外面的老板看见这场面,顿时一脸惊恐地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韩哲一把将韩露抱起来往外走去,手下纷纷让路,狭窄的走廊抱着人根本走不出去,韩哲侧着身,让一身昂贵的西装在脏污的墙壁上摩擦,一路蹭过去。
破烂巷子里路面坑坑洼洼,昨天刚刚又下了雨,留下一地大大小小的水坑。
韩哲踩着地上泥泞的水坑,一路将人抱出这个城中村,上车的时候感觉手臂都在剧烈地颤抖。
韩露眼睛翻了翻,手指死死揪着韩哲的衣服,沙哑着呢喃:“韩哲?”
“是我。”
韩哲刚说完,韩露又闭上了眼睛。
韩哲不断摸着她潮红的脸,滚烫的脑门,犹豫很久,他扯开韩露的上衣,见她手臂,脖颈,腹部都没有明显的伤这才放了点心。
车子很快开去了最近的医院,急诊检查了一会儿就给送出来了,打了退烧药,只是高烧,没有别的事情。
这小医院有些小,没有单间病房,只有八人间的,韩哲让人给安排了一个没有其他病人的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