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听见这话再次说:“你一家老小没手没脚吗?长了一张嘴就知道等着吃饭的?你手脚是摆设吗?”
女人撒气泼来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带着儿子举着拳头就朝韩露打过去,警察当然不会看热闹,帮着上去拉架,被女人闹得制服都乱了,病房门口走廊里头一阵鸡飞狗跳,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
商阑这可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手忙脚乱地护在韩露身前,只不过这女的力气特别大,两个大男人外加三个警察愣是堪堪拦住她。
可是大人好拦小孩不好拦,那小男孩从警察腿边挤过去,一脚又踢在韩露腿上,这一脚踢得很重,韩露唔的一声退后好几步,蹲下来捂住了腿。
韩哲上去拎着小男孩后脖颈的衣服,把人拎了起来,小男孩不忿地手脚并用又挠又踢,很得他妈真传,韩哲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
一个警察的帽子慌乱中掉下来,他捡起帽子大喊一声:“行了,都给我住手,都跟我回警局,在医院里闹什么闹,有事回警局闹,回警局打!”
女人披头散发地停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地。
两个警察整理着自己的制服,都很是无语地吐了口气,大概是许久没有遇到这么能撒泼的女人了。
其实当警察有时候真憋屈,遇到没完没了没理还撒泼的人打不得骂不得,讲理讲不通,恐吓吓不倒,真憋屈。
韩哲将那小孩丢在地上,黑裤子上被小孩儿踢了不少脚印子。韩哲这个火大,要不是警察跟这站着,他真想扇这倒霉孩子两巴掌让他知道知道,奶奶的。
韩露还在地上蹲着,商阑把她裤腿拉上去,韩露小腿正中间有一片挺大的淤血,这么大一片也不像是个小孩儿能踢出来的。
韩哲站边上看着,想蹲下去看一看,但是看着商阑手里那么温柔,于是站着问她:“这是不是那男的踢得?”
韩露眼睛有些红没有说话。
韩哲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指着那个撒泼的女人说:“你给我等着,敢欺负我的人,我弄到你全家活不下去!”
韩哲冷着脸的时候,手底下一群当过几年兵的保镖都不敢炸刺,更别说这女人了,她抱着儿子眼中带着惊恐。
警察怒斥一声:“怎么说话呢你!”
商阑无语地瞪了韩哲一眼让他注意点,跟警察面前什么话都敢说。
韩哲无视警察,一手搂住韩露的腰往刚才来的路走回去,冷声说:“回去再给我检查检查,路都不敢走了。”
警察见韩露走路真有些费劲,于是跟上来一个。
旁边看热闹的也都顺势散了散。
医生看了眼韩露的腿,不确定骨头有没有伤,于是又给开了单子,鉴于事关民事纠纷,所以开了全身照,韩哲又搂着韩露一路去拍照,警察很尽责地一直跟着二人。
张丰北来电话告诉韩哲,说安齐不想去参加国外的比赛。
韩哲正在气头上,背着警察走远怒斥:“他说不去就不去?签的合同当屁呢?你现在就告诉他,要么给我卷铺盖走人,十五年之内别说赛车了,碰碰车他都休想碰一下,要么加紧训练,到时候乖乖去给我比赛!”
韩露拍完照回去,医生仔细看了她的片子,说全身骨头除了左手都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过段时间淤血退了就好了。
骨头没事也够韩哲气了,冷言冷语问韩露:“身上还哪疼?”
韩露看了看警察,老实地指了指肩膀和右肋下,韩哲把她衣服掀起来,看见肩膀和肋下果然也有淤青,警察也看见了。
韩哲握着韩露的肩膀说:“警察同志,你看见了吧?虽然那家伙骨裂了,但是他先对我妹妹动的手,我妹妹也骨折了,伤了这么多地方,我告他没错吧。”
韩露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确实可以告,但是吧……我还是跟你们说一下吧。”警察叹了口气,拿出笔记本翻开对韩哲说:“王先生一家住在城西的村子里一间十多平米的房子里,家里有两个瘫痪的老人,还有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十岁了,但是智力发育不健全,没钱治,儿子七岁了没钱上学,刘女士因为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根本没闲工夫上班挣钱,家里确实只有王先生一个人赚钱,但是王先生身体还不好,只能打点零工,目前在一个工地搬运水泥和砖头,生活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