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看一眼水壶,许苏木僵硬地点了点头,被他推着动了几步,剩下的自己走完,乖乖挪步去了客厅坐着。
谢杜衡很快泡好感冒灵端过来,缓了缓触手没那么热才递给她。
许苏木先是浅尝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她面色红润,谢杜衡开始以为是天气闷热导致的,睡到后半夜听到许苏木低喃,把客厅的灯打开,去了她卧室。
近了,才听到她说的梦话,是在叫哥哥。
谢杜衡低声喊了声许苏木,没得到回应,把她房间的灯也打开了。
许苏木躺在床上,被子被她踢下床,空调也开着,深夜温度更显得低。
蜷缩着身体,脸却通红,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哥哥。
谢杜衡伸手去摸她额头,跟自己额头比对了下,有点烫。
可能是受冷发烧了。
谢杜衡急忙从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她披上,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抱着上车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许苏木都没醒,一直在说话。
主要内容都集中在许白前身上。
谢杜衡之前听她说起过许白前的事情,但那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远远不及她现在无意中所说的。
许白前对她影响实在太大了,他的离去,也成为许苏木永远的一道伤疤。
平时感觉不到伤疤的存在,但就跟自虐一般,每隔一段时间,时不时去揭掉一点,用出血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不忘却,当伤疤全部被揭掉,过往那段伤痛会重新爆发。
许苏木这病来的突然又迅猛,量了体温,已经高达39度,还在说着胡话。
医生给开了点滴,让他先守着看情况,刚才看他一脸悲壮抱着人进来,还以为是急病,弄得医生也吓得不轻。
不过看他真的很担心,又多安慰了一句,“小伙子,也别太担心,退烧后就好了。”
谢杜衡起身说了句谢谢,随后又近着她坐下,一手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
许苏木又从头开始说那段故事,情绪有些不稳,身子乱动,挂点滴的管子都在乱摇。
谢杜衡躬身吻了吻她额头,双手轻轻按着她胳膊防止她乱动,鼻尖蹭了蹭,抱着她头久久都没动,开始是急声安慰,后来是缓慢而又悠长的:“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许苏木听着他声音慢慢镇定下来,情绪稳定了不少,不过还是在嘀咕。
这次变成了骂他的胡话。
“谢杜衡,你个臭狗屎,大直男。”
谢杜衡认真应着:“嗯,我是臭狗屎,大直男。”
“怎么可以选留下,你是不是傻?连句安慰我的好话都不会说。”
谢杜衡立刻也回:“对不起,我不知道。”
“怎么可以忘记我生日。”
“对不起,对不起。”
谢杜衡今天说尽了对不起。
许苏木又接着吐槽了很多他没有尽到男朋衣义务的话,谢杜衡都挨个应答了,到最后,陪了一夜,已经有些困了。
黎明初现,晨光熹微,病房开始亮起来的时候,困倦中,他又听她说:“对不起,我不该就那样断绝了联系方式,故意用最决绝的方式来试探我在你心里的地位。”
谢杜衡握她的手紧了紧,放到唇边亲了一口。
许苏木又说:“我好想你。”
谢杜衡倦意全消,迎着晨光,看着她微微笑着,目光坚定:“我爱你。”
刚说完这句话,隔壁的帘子唰一下打开了,谢杜衡转头看过去,里面一个女孩倚着枕头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巾哭得稀里哗啦:“我命令你们结婚。”
手里还拿着手机,应该是在看电视。
谢杜衡又拿温度计量了下许苏木的体温,37度,已回归到正常温度,他放下心来。
点滴也差不多已经打完,谢杜衡出去喊了护士过来拔掉了针头,拔掉瞬间袭来的突然微痛,让许苏木轻呼了一声,不过还是没醒。
护士对着他忍不住说了句:“睡得可真熟。”
“她生物钟,七点醒。”
谢杜衡解释道。
送走护士后,谢杜衡去了洗手间稍微洗了下脸,时间也才六点十分,他本想等许苏木醒过来再说,不过怕她吊了一夜的药水会饿,去了楼下买早饭。
花了二十多分钟,谢杜衡拎着早饭上楼,还没到许苏木生物钟,这会儿应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