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杜衡闻言停住,不过还是没回头,绷着脸。
“拿走你的皮卡丘。”
许苏木气呼呼地大跨步走到他面前,抬眸瞪了他一眼,抄手把怀里的六只皮卡丘都重重地塞到了他怀里,还轻推了他一下。
这一下,是用了力的,谢杜衡猝不及防被推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许苏木轻哼一声,又剁了一下脚,说完,转头往权镜那边走,很快上车离开。
谢母俞欣看着副驾上的儿子从跟刚才那女孩分开,上车后就一直拉着脸,郁郁寡欢。
又看了看,后座上排成一排坐好的皮卡丘玩偶,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在寺庙里大师所算的卦象,不由得总是在意,车开出没多久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没事。”
谢杜衡摇摇头,眼睛看着手机,上下刷新着界面,犹豫着要不要给许苏木道歉。
“真没事?”
这嘴巴嘟得都能塞进一个球了,还说没事。
俞欣又复问了一遍,用激将法:“我看你后面皮卡丘玩偶挺多的啊,正好我办公室关系好的同事家里有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要不送出去得了。”
“你一个大男人,年龄也不小了,要这么多玩偶干嘛?”
“不给!”
谢杜衡登时放下了手机,扭头大动作转过身子看俞欣,语气很坚定。
“呦,舍得给你老母亲一个反应了?”
俞欣笑。
谢杜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确实有点过度了,又转了回来,低声说:“不是我的,另有其人,不能随便给。”
“刚才那小姑娘的?”
俞欣又问。
谢杜衡沉默了,不回答的样子在俞欣心里算是默认,追问道:“喜欢人家?”
谢杜衡闭眼装死。
俞欣心里乐开了花,直笑:“喜欢还给人家姑娘甩脸子。”
“我哪有?”
谢杜衡不服反问。
“我哪有我哪有……”
俞欣讨嫌的重复他的话,又改词:“你就有你就有。”
边说边皱鼻头咧咧嘴做鬼脸给他看。
“妈!”
谢杜衡本来冷面不想笑的,就被俞欣这副讨嫌又得意的样子给逗笑,笑完,埋怨似的喊了一声妈。
老母亲啊,您今年都四十八了!
能不能成熟点!
俞欣:“你这样,追不到女孩子的。”
“妈!”
谢杜衡实在被这活宝整的没法了,喊得声音更高了,俞欣吓得握方向盘的手一颤:“别叫了,我知道我是你妈,乖儿子,你妈在开车,别吓她。”
谢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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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许苏木拎着一包毛线上了车,也撅着嘴不悦。
心里重复念一句话:谢杜衡,是个大傻瓜。
权镜这是第二次见谢杜衡了,忍不住往别的方向浮想联翩,许苏木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更不要提什么男性朋友,可这她已经连续两次见谢杜衡了。
但她显然认为自家女儿更喜欢人家:“你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玩抓娃娃机都玩不好的人。”
许苏木冷哼,傲娇十足。
心里却还是纳闷,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这么大一团。”
权镜看她样子,还真不像是喜欢谢杜衡的,转头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袋子,从上车也没放下,遂问了。
“我买的毛线,打算练习织围巾。”
许苏木稍微心情好了点,拆开袋子展示给权镜看。
“就这几天了,能学会吗?”
数着日子,也就一个星期了,她有点不相信女儿的动手能力。
“能。”
许苏木点头肯定答。
回家她本想就开始学,但时间不允许,权镜催她去睡觉,第二天再学,今天不教她。
许苏木洗漱完上床,伸手滴溜着那袋毛线到床上,拿出在精品店里阿姨送她的木质棒针,回想几个小时前阿姨钩针的手法,自己练习,结果刚打了个结就想不起来后续的流程了,她又搜手机看视频学习,结果还是学不会。
反复试了几遍,全都不行。
许苏木扔了棒针和线,横躺在床上,无缘无故,晚上因谢杜衡引起的愤怒又被勾了起来,许苏木一个打挺又坐了起来,正拿住棒针,反复扎谢杜衡那团橘黄色的毛线出气:“让你生气!让你生气!让你生气!扎你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