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里带着信号因子各处激活神经的药效分子,升腾着此刻就要冲破栅栏的荷尔蒙。
等待着那场既定而突然的大雨。
“疼——”苏落下意识地抓住了面前的人,难受地皱着眉头。
这是自己心心念念期盼了多久的时刻。
言沉吻上她的唇,尽可能地减轻她的疼痛。
苏落完全无力思考,只是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冷杉香,熏得她的意识沉沉欲眠。
然而无法忽略的胀痛酸疼感,却又像绷住的丝弦一般紧紧地吊着她仅余的残存意识。
一道煎熬疼痛着。
酸麻的快感渐许地蔓延开来,像是温柔的潮水缓慢地涌上神经,澎湃着两人身体交合时一同的心跳。
不知是什么时候撞到了遥控开关,房间里的灯光再度黯淡下去,星光投影旋转着点缀出虚假而幻美的夜色。
像是暗夜里交缠在一起的两只小兽,互相紧密依偎着,从彼此的身上贪婪疯狂地汲取着各自的温度。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旖旎的梦。
在这个荒诞的梦里,她抱着自己的哥哥,在他的身下一次次软糯地求饶,而平素里一向最是温柔以待的哥哥,这时却铁石心肠地不肯放过她,直到她把嗓子都喊哑了,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咬着她的耳廓,吻干她的泪水,低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落落,我的落落,你终于是我的了……”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是一个荒诞无比的梦——
“落落?”耳边熟悉的声音,她忽然惊醒。
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从透明的窗户中洒入,在地面上镀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面前,无比贴近的,微笑看着自己的,衣装得体的,哥哥。
所以,果然是梦么?
“哥哥。”身上还盖着丝被,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伸手去拥抱他,却——
她陡然看向床头。
她的手腕,被长长的丝带束缚住,捆在了床的两角。
本能地抬脚——
也无法反抗。
“哥,哥?”苏落忍不住咬唇。
心里的不安在此刻被无限地放大,异常的寒冷,顺着她的脊背,攀附上她的身体,在心口一点点肆意开的冰凉。
哥哥的眼睛,分明是笑着的,但是,那深处蔓延开的令人本能不安的漆黑——
逃!
心底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
从未有这样一刻,她觉得这般的慌张。
这种感觉——
像是她懂事后,回想起当年那个血色蔓延开的夜晚,依靠着的妈妈,身体一点点冰冷下去的无力感。
“哥哥,你是在玩游戏,对不对?”心底还是试图欺骗着自己。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哥哥啊,是她从五岁起就一直无条件信赖依靠着的哥哥,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般让她觉着陌生可怖的眼神呢?
“落落,我的落落。”言沉一步步地逼近她,身上齐整地穿着贴身的衣物,而那看着她的病态迷恋的眼神,却像是已经将她拆吃入腹。
九月二十九日,她公历生日的第二天。她迎接了这辈子人生最难遗忘的礼物。
亲眼看着自己亲爱的哥哥,成了将自己困在身下的恶魔。
房间里开着空调,气温打得很冷。
掀开她身上盖着的被子,□□的皮囊和寒冷的空气相遇,本能的肌体反应,毛孔颤栗着收缩。
她浑身一抖。
她不知道这是空调太冷,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冷。
冷得让她发自灵魂的畏惧。
“你在害怕?”言沉轻笑着扣住她的手腕。
自上往下看,他整个人,就像是覆盖在她的身上。
“哥哥……”她下意识地出口,随即猛地合上了牙关。
不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不是哥哥,他是假的,他不是,不是!
“我的落落,你面前的人,就是你的哥哥,言沉。”像是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动,言沉轻笑一声,一分分地压低靠近,附在她的脖颈静脉边,低声道。
猛地张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娇嫩的皮肤,几乎是瞬间被接收到的疼痛,她狠狠地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想看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