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馨媛赶到慕府,慕尘的房间围了很多人,包括慕尘母亲欧阳静。
慕尘母亲欧阳静,四十几岁,看着却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保养得非常好,容貌绝丽,风华绝代,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绝世美人,曾经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之倾倒,包括现任宁国的先皇,慕尘与他母亲极为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慕尘多了一丝英气,欧阳静则是多了几分女子该有的柔美与岁月沉淀下的不凡气质。
她心中生了希望,慕尘向来对欧阳静言听计从,她现在送了救命药草过来,即使不做正室,做个妾,总是能答应的吧。
她手捧装着龙阳草花的盒子,走到欧阳静面前,将盒子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静姨,我听说慕尘中了毒,急需这一味草药,我用尽一切办法从我爹爹那要来。“
欧阳静气质不凡,雍容华贵,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平静如波,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慌乱分毫,温柔好听的女声不紧不慢地响起,“媛儿,你是个好孩子,盒子,你先放下,你去看看尘儿。“
清冷的欧阳静总给人一种疏远感,许馨媛从小就听说了这位大美人的事迹,也是有缘得见几面,她总是那么优雅,那么气度不凡,即使是听到他相公噩耗的片刻,也不能让她为之动容,像一朵盛开在冬日遗世而独立的梅花,清冷美艳。
慕尘则像足了这拥有着绝世容颜的母亲,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像,从不在乎什么人,从不在乎什么事,除了打战之事和朝廷之事,其他事情都引不了他的兴趣。
许馨媛怀中救命恩人的心态,来到慕尘的床边,几日不见,原本就很瘦的慕尘,更廋了几分,棱角更为分明,眼睛微微闭着,嘴唇微珉着,虚弱的样子,让她一阵心痛。
“慕尘,我把药带来了,你醒醒。”
慕尘刚才痛得躺下闭目养神,刚才听得有人与母亲说话,他听出了是谁,他没有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来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尘儿!”欧阳静语气淡而带着警告味道,此刻,她已经坐在慕尘身旁,轻轻唤他。
慕尘听到母亲唤他,缓缓地睁开了漂亮的星眸,倔强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就让孩儿替自己做主一次。”
欧阳静紧紧地抓住手上的丝帕,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心疼地看着原本生龙活虎的儿子此刻面容憔悴地受着苦,道:“尘儿,三年不见,你还在生母亲的气。“
“母亲,孩儿不敢生您的气。”
欧阳静:“凤家那孩子,你若是不喜欢,母亲这次都依你,你喜欢谁便娶谁,但是别拿自己开玩笑,你一生武功是经过十几年的日日夜夜苦练而来的,若是因为此毒一朝废尽,母亲替你心疼、惋惜,乖,我的儿,接受了许家,喝了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尘:“母亲,孩儿心意已决,此生绝不再娶。”
欧阳静:“即使做一个废人,也不愿接受许家?”
慕尘:“是的,就让孩儿任性一回。”慕尘紧紧地拽着被子下的熊猫吸管,心智坚定,面色从容淡然。
欧阳静转过脸,面向许馨媛,轻柔地说道:“媛儿,晚上留下了吃饭吧,倾城会过来。”
说完,欧阳静从容不迫地走出了慕尘的房间。
“将倾城那丫头,带到幕府来,别让人看见,就丢在门口。”
欧阳静回了房间,吩咐李嬷嬷去办,语气冷淡如冰。
李嬷嬷不解:“夫人,倾城那丫头联合外人要盗取我们慕府的火龙之息,甚至害得少爷差点死了,奴婢不解,为何放了她?”
欧阳静冰冷的眸中浸满温柔,“为了尘儿,尘儿向来与倾城交好,许是倾城会劝得动他,这次回来,我发现尘儿有些变了,应该是心里有人了。”
李嬷嬷:“夫人,觉得那个人是慕倾城?”
欧阳静:“我不确定,当初倾城与尘儿有婚约,看得出来尘儿很护着倾城,倾城当时假死之后,我就安排了凤家的亲事,尘儿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是不乐意的,结婚当日,去了军营三年,都未归家来看我一眼,自己的孩儿整整气了我这个母亲三年,现在我与尘儿已经有些生分了,若是尘儿喜欢倾城,那就会乖乖听话吃药,许馨媛不是善茬,不会纵容倾城嫁给尘儿,当年倾城中毒而亡应该也是她的杰作。若是尘儿不喜欢倾城,那是最好,我也不喜欢这丫头,自有人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