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想在花灯上做手脚,那今晚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另一方面,方扬带着一队警员穿起了便衣,分散在各个人员密集的地方,仔细观察着人群,寻找有可疑的人。
镇长办公室中,赵军、江天和方谨宇三人在窗边看着一点点散去的人群。
毕竟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人们闹够了,便一个个疲惫的回到家。
“这怕是宁镇有史以来最乱的一天了吧。”赵军苦笑着说。
江天与方谨宇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赵军看着张天和方谨宇二人,像是在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们做错了什么,让人民这样谩骂我们,不信任我们,还让那些危害社会的人出现。”
方谨宇摸了摸鼻子说,“赵镇长,有些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说。”
“此前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
赵军没有说话。
方谨宇继续问:“事实果真如此吗?”
赵军看向方谨宇,略带深意反问道:“什么叫事实?”
“啊?”方谨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问什么叫事实?”赵军慢慢走进方谨宇,“我告诉你吧,大家眼睛看到的,就被称为事实。你看到了一朵花是红色的,你就可以说事实就是,花朵是红色的。”
方谨宇和江天都是皱着眉头,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赵军继续说:“可是看花的人,就因此以为所有的花都是红色的。”说着,赵军摘下了方谨宇的眼镜,“更不知道,他其实是戴着一副红色的眼镜,在看一朵白花,这就是所谓的事实!”
方谨宇看着赵军手里的眼镜,轻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江天若有所悟的说,“只怕还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戴了一副眼镜!”
赵军将眼镜还给方谨宇,轻声说:“所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也心甘情愿的‘错’下去。我相信,在这个前进中的国家,有许多人也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白色错成红花,只为能在不久的将来,光明正大的洁白无瑕。”
“只可惜愚人不自知,败类亦太多。”江天摇摇头。
“江天。”方谨宇拍了拍江天的肩膀,“还有人在努力着,不是吗?冬过,春至!”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
夜里两点半左右,就在赵军等三人坐在沙发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赵军急忙起身,用力的搓了一把脸,随后快步走上前去开门。
只见许昂满脸激动的说:“凶手抓住了!”
“是谁?”方谨宇急忙问道。
☆、案十:心灯6
“你们绝对想不到!”方扬阴沉着脸,“是老张那混小子!”
张富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室里。
“张富,男,51岁,宁镇人。”许昂沉着脸看着桌上的资料,说道:“在华军彩灯厂工作十几年,素与人交好。我很好奇啊,你这人说起来也算是努力工作兢兢业业半辈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危害社会的事情?”
张富一言不发。
半小时前,张富带着一瓶汽油和一个黑包,偷偷摸摸的来到灯厂,正准备动手时,就冷不防的被躲在暗处的许昂扑倒拿下。
许昂将汽油和那黑包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瞪着张富,“说吧,这些是什么?”
张富眉毛一动,说:“我自己做的炸弹,威力不大,不过,如果装上汽油在一块的话,就会像燃烧弹一样,呵呵,那会有多壮观!”
“疯子!”许昂骂了一下,立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张富冷笑一声,“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伟大的赵镇长,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报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张富又一次冷笑了一声,随后闭上眼睛,不再说一个字。
“你……”许昂气的想直接把那瓶汽油浇到他身上去。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赵军、江天和方谨宇三人走了进来。
赵军给了许昂一个眼神,许昂会意,起身把椅子让给了赵军。赵军坐到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张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