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澈却觉,此乃消遣之物,看后图乐,不必较真。
两人各持己见,谁也说不服谁,有回还真因一本闲书起了争执。
盛姮还记得,那本闲书名为《仗剑逍遥传》,讲的是一个少侠闯荡江湖,最终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的故事。抱得美人归一事,并无什么,但那位少侠最后竟抱了五个美人归,这落在盛姮眼中,便有些什么了。
盛姮那夜不由分说,夺过书,劈头盖面就斥起了许澈,一斥他没出息,二斥他不守夫道,看这种全无夫德的书,简直罪大恶极,万分该死。
在月上多数时候,许澈还是能忍。但那夜,许澈心头本就憋闷,加之书正看在兴头上,却被妻子夺了过去,火气上头,便怼了回去。
“臣有出息时,王上便恐臣欲谋你江山,责臣不安分,不懂为臣之道。可待臣安分守己了,看些闲书消遣,王上却又斥臣没出息。如此看来,臣有出息是错,没出息也是错,求王上告诉臣,臣究竟是该有出息,还是没出息?”
“至于夫德一事,若臣真有数女共侍一夫之心,那当初便不会执意嫁入月上。臣虽只是个商贾之子,但若真想要在大楚纳妾,也不是没这个条件。”
盛姮说不过许澈,便也懒得说,当面撕书,揉成一团,重重地砸在了许澈的脸上,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自此后,许澈再也不敢在王宫里看传奇话本了,就算想看,也是偷偷溜出宫去,做贼似的买一两本,看后便焚。
回想至此,盛姮心头有些说不出的酸楚,握紧了几分手头的小瓷瓶,到了皇帝跟前请安,皇帝只道了一句“平身”,目光又落在了书上。
盛姮近前娇声道:“陛下看什么书,看得这般入神。”
皇帝道:“闲书罢了。”
“陛下看的书,定是好书,臣妾也想开开眼界。”
听罢,皇帝合上手中书,将封面露在了盛姮眼前。盛姮定睛看去,只见封皮上印着“仗剑逍遥传”五个字,心头大怔,目光里皆是讶异。
半晌后,皇帝抬头,挑眉问道:“昭仪好似有些惊讶。”
盛姮忙道:“臣妾只是……只是没想到陛下这般的男子,也会看这种闲书。”
“你以为朕会看什么书?”
“四书五经。”
皇帝好似听了个大笑话,眉眼间生了几分不屑,道:“你说的这些,朕儿时就装在了脑子里,还用得着看?”
盛姮道:“可……”
可再如何说,她心目中的皇帝陛下也不该看这种没出息的书。
盛姮有几分不满地说了出来:“可陛下是天子。”
皇帝将书放在一旁的小桌案上,拉过了盛姮的手,放在掌里,摩挲着,贪片刻软玉,道:“天子也是个寻常男子。”
既是寻常男子,那便有欲,有望,会累,会乏。
片刻后,皇帝觉察到了盛姮玉手中有东西,奇道:“这是什么?”
盛姮抽出手,打开了瓷瓶盖,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弥漫室内,清雅宜人。
“栀子花精油,听闻用这个推拿脑袋,能消乏倦,通灵明,易入睡。”
说着,盛姮倒了几滴在左右手上,随后玉手落在了皇帝两侧的太阳穴上,指尖轻柔地推拿起来。
她柔声道:“陛下闭着眼歇一会儿吧。”
淡雅栀子花香携着阵阵凉意,袭入大脑,确然使人舒服了不少,不多时,皇帝便觉脑袋无方才那般胀痛了。
推拿了许久,盛姮小声问道:“陛下的气消了些没?”
皇帝仍沉浸在指尖推拿的畅快中,淡淡道:“朕有什么可气的?”
盛姮小心翼翼道:“今日劣女委实无礼,言辞间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童言无忌,朕自不会当真,又岂会为之气闷?”
话虽如此,可盛姮仍放心不下,事关儿女,她须得百般谨慎,故而,服侍着皇帝到了龙床上后,盛姮的娇躯便贴了上去,欲主动把前戏给办了。
皇帝见她面上早是倦怠之色,道:“你照顾了女儿一整日,不必再伺候朕了。”
盛姮强撑,面露媚笑,道:“臣妾不累,愿意伺候陛下。”
说着,她的手已然解起了皇帝的亵衣,触碰到了其健壮的身躯,一触,心意便动,燥热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