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不喜欢这样的娘亲,爹爹更不会喜欢。说完,盛澜一跺脚,便回了书房,留给盛姮一个背影。
其实,盛澜的性子又何尝不像自己,认定了的事,不论何人劝阻,都不会生退意。
“澜儿,娘对不住你。”盛姮轻声道。
若盛姮真入了宫,恐怕这群孩子会更为受不住,那日她对温思齐说,她有法子能让皇帝陛下爱屋及乌,那不过是她强装胸有成竹,好让温思齐免去担忧罢了。
对于此事,她心中压根没什么底。
盛姮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楚天子知之不多,所知晓的,也是大楚百姓人尽皆知的。
这位天子的故事,在盛姮瞧来,也可算是传奇了。
天子今年刚至而立,比她的夫君许澈长了两岁,是先帝膝下唯一一个儿子,尚是幼童之时,就被封了太子。
太子出生便被批‘至贵之相’,自幼聪睿卓绝,博闻广览,骑射击剑,无一不通,是朝臣百姓们皆看好的下一位盛世明君。直至太子及冠那年,因与先帝政见不合,一怒之下,竟离了朝堂,自贬庶人,沉浮民间。
这期间,先帝年年书信属文,望求爱子能回朝,以承大统,奈何太子执着布衣潇洒,荷锄带月,随行所带唯有儿时伴读萧展一人。
三年前,先帝病重,怕不久于世,太子到底是重孝之人,得此讯后,这便回朝。先帝的病前前后后拖了一年,究竟药石无灵,龙驭宾天。
此后,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天下归心。
更让盛姮心头无底的是,这皇帝陛下和容修性情截然不同。
容修是多情浪子,一见美色,便走不开步子,这样的男子,极易便拜倒在盛姮的石榴裙下,好为她所用。
可皇帝陛下是忙于朝政的明君,是个无心后宫的清心寡欲之辈,登基两年,尚未立后,就连宫中的几个妃嫔,都是在太后和朝臣们的久劝之下,勉强纳入宫中的。
这样一个清奇男子,盛姮真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她只知,第一件事是面君。若是皇帝陛下的面都见不着,后面的事又从何谈起?
天子远在深宫,她一个小国废王、从四品的郡君,未得传召,哪有资格面圣?由是这般,她便打定了主意,先从天子近臣容修处下手。
许是亡夫在天之灵护佑,面君之机竟比她所料想的兴许要早上一些。
容修走后第二日,盛姮便收到了宫中人送来的帖子。
贵妃娘娘邀她三日后入宫赏菊。
作者有话要说:
盛姮:举报许澈改小年纪,欺骗我的少女心QAQ
再一次打滚卖萌,希望还没有收藏的小天使,能点个收藏,呜呜呜QAQ
第21章 贵妃
容修入宫后,心头装着的全是盛姮的模样,一会儿忆她嫣然一笑的样子,一会儿又忆她垂泪忧愁的样子,和皇帝陛下对弈时,都心不在焉的,屡屡走错。
他本来棋艺就平平,皇帝陛下找他陪棋,也是瞧着他好话多,乐子足,倒并非真想与他对弈。
容修今日棋下得烂便罢了,话也少了,一局棋了,便告饶道:“陛下棋艺日渐精湛,臣这第一把就被杀得落花流水。”
皇帝捧过御前太监刘安福递来的茶,揭杯轻啜,道:“朕瞧你这心思没在伴驾上。”
容修惶恐道:“臣哪敢?臣对陛下的忠心简直如日月昭昭,又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皇帝将茶杯放下,碰桌生声,淡淡道:“听闻你刚从盛府出来,方才入得宫。”
容修不敢欺君,唯有点头称是。
“那朕便明白了,你这魂是被盛府那女主人勾去了。”
容修听皇帝声音淡漠,却又见龙颜带笑,便有些懵了,也不知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和盛姮的事久了也藏不住,便索性点头,道:“陛下常爱拿臣过往夺人妻的事打趣臣,但这回,臣可没有夺人所好。这盛府的女主人已跟温少卿断了瓜葛,他们的和离书还是陛下圣旨允了的。”
这便算是认了他对盛姮的心思。
皇帝的眸中闪过一瞬寒意,复又笑道:“温卿前脚刚走,你后脚便上,若让他知晓了,你们这兄弟恐怕是没得做了。”
“温少卿不懂珍惜,哪怪得了旁人?陛下懂臣的,臣从来都是个痴情之人,若真能得此绝色,臣必将好好怜之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