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嘴里含着茶水,只摇了摇头。全然不知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人,脸都黑了。
天四胆战心惊的摸着胸口,唯恐王爷一个忍不住踹了门冲进去。
默默的在心中哀道:王爷最近新养出来爱听墙角的毛病真是不好,一听一个准,还全都不是什么好话,更可恶的是每次听墙角还都不可避免的被他目睹全过程,事后总是会被当做泻火的工具,真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天四看着王爷不停变换,越来越冷的脸色,只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那个多嘴的丫头拎出来,再喂她几包嗜睡散,让她安安分分的多睡上几日。
终归是王爷的忠心下属,天四悄悄的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扇,替自家王爷心疼不已。里面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在将军府时郡王分明说了不会跟着李恪离开,怎么回来才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这不是在耍着王爷玩么!
这还不够,还要去探望李恪,王爷不生气才怪。真奇怪王爷听了这些话怎么还能这么镇定,没有破门而入。
王爷确实是打算一脚踹开门而入的,可脚刚刚抬起,身后就跑来了李管事。
李管事跑近,小声禀道:“公子,将军那边传话来,要公子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早上才刚刚商讨过偷袭戎狄王庭的事情,这会儿又派人来,难道是计划出了问题?苏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紧闭的门扇,只能转身出了院子。
第105章
人来了又走了,屋子里的人毫无察觉。阮清将嘴里的茶水吐在杯子里,这才开口道:“我就不过去了,我想继续留在这里陪着苏叔叔,恪哥哥若是见了我肯定还会劝说我回去,争执起来只会加重他的伤势。回头你去找管事的看看有没有好的伤药,替我送过去吧。”
半冬失望的瘪了嘴,不甘心的嘟哝道:“殿下真的不走吗?这些日子奴婢看着,王爷对殿下百般苛待,时不时就会发火,殿下为何一定要留在这里受苦?”
阮清怒瞪了半冬一眼:“苏叔叔待我很好,你不要胡乱说话。快去吧,多寻些好药。”
半冬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出门唤了人来收拾碗碟,这才出了院子去找李管事讨药。
不过半个时辰,半冬抱着几瓶伤药又跑了回来。一脸的错愕和惶急,进了门就直接闯进内室。看到阮清正抱着小狐狸半靠在软榻上看书,开口就喊:“殿下,不好了!”
阮清猛地坐起来,将书丢到一旁,“什么不好了?莫不是苏叔叔出了什么事?”
半冬喘着粗气摇头,“不是王爷,是有客来了!”
阮清松了口气,狠瞪了半冬一眼,“不过是有客人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自有王爷去应付,你这般慌张作甚。”
半冬跺了跺脚,“可来的不是别人,是柳家小姐柳怀素,王爷的未婚妻啊!这会儿子正往院子里来呢!”
半冬本是由李管事在库房陪着挑药的,门房突然来报有人自称是王爷的未婚妻来访,李管事便匆忙出去查看了。说到王爷的未婚妻,别人不清楚,半冬可是知道的。便是拿了药也跟着到门口偷偷看了一眼,果然见门口一辆马车,虽看不见马车里的人,但站在马车下面的丫鬟可不就是柳怀素的贴身婢女清露!
李管事因是白青岩派到别院来的人,对苏辄在京中的底细并不大清楚,听到来人自称苏辄的未婚妻还有些不解,大概在李管事眼里院子里住的那位才是苏辄的未婚妻,突然又冒出一个来,怎能不吃惊。
李管事性情稳妥,倒是没有当面说破,只客气的询问了一下来人的身份,丫鬟清露就照实报了自家小姐的家世身份。表明此来西北就是专门来探望并照顾苏辄的。
这就是打算要在别院住下了。
但不管这个未婚妻是真是假,毕竟尚未成亲,一个女子贸然和男子住在一起总是不妥的。当然屋子里住的那位另当别论,那可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是以李管事婉转的暗示了一番于礼不合。
谁知清露丫鬟听到李管家有要赶人的意思,当下脱口道出自家小姐早已与王爷成就好事,她家小姐明明白白就是王爷的人了,何来避嫌一说。且他们又是千里迢迢而来,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便是王爷在也断不会不管不问。
这番话一出,门口的众人皆是瞪大了眼,再想到里面还有位女主子,怕就怕王爷是瞒着未婚妻在外面偷偷养的,这要两边见面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真不好说。可王爷不在,他们这些奴才实在不敢随意拿主意让人住进来,李管事费心思索了一番,只得学着王爷睁着眼说瞎话,道这别院窄小,当初王爷住进来时只收拾出了一间主房,客房一直空闲着没有清理,无法住人,要不委屈小姐先去城中的客栈住一晚,等王爷回来收拾出房间后再接小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