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清露惊呼一声,“快来人!我家小姐晕倒了……”
李管事仍跪在地上没能回过神来,听到这一声喊半白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王爷说走就走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这位姑娘又要如何处置?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鬼魅般落在了李管事的身后,银铁面具遮脸,声音冷冷平平道:“王爷有令,自今日起李管事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又看向门口的一对主仆,仿佛看不见已经昏倒的柳怀素,毫无情绪道:“马车已经备好,在王爷回来之前,还请马上带你家小姐离开。”
柳怀素迷迷糊糊间听到这一句浑身一颤。清露怒极大喊:“大胆!我家小姐可是王爷的未婚妻,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你不过是王爷的手下,有什么资格赶我家小姐出去!没看到我家小姐都昏倒了吗,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若是我家小姐有个好歹,王爷责罚下来你担得起吗!”
暗卫不为所动道:“属下便是按照王爷的指示办事,只听命于王爷一人,即使是王爷的未婚妻也不行,请吧。”
“你——”
清露还想叫骂,却被醒转的柳怀素拉住,勉力直起身子,面色惨白的对暗卫微微一笑:“丫鬟不懂事,还请不要介意,我们现在就走。”
暗卫垂下眼睛,“小姐放心,属下会安排好小姐住的地方,请大夫给小姐看诊。”
柳怀素没再说什么,只歉疚的看向地上神情绝望的李管事,轻声道:“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然后看了一眼仍满脸愤怒不甘的清露,摇头道,“走吧。”
此时,阮清正坐在流云客栈的上房里,看着大夫给李恪把脉治伤。旁边坐着凌风。
阮清的到来对两人来说无疑是惊喜,若不是李恪伤的太重,阮清不允许他说话,只叫他安静的让大夫治伤,李恪早就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抓着阮清问东问西了。
凌风倒是好好的,可他心中的疑问太多,震撼太大,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好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阮清喝茶。
阮清让半冬将带来的药交给大夫,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这才跟凌风说起话来。
她问凌风:“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凌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神色仍有些不自然,道:“我是听说了霍公子在珍宝阁现身的消息,命人打探之下,得知白将军设宴邀请了霍公子,便抱着一试的想法去了。”
阮清点了点头,她倒是忘了普天之下知道霍公子这个身份的除了蒋良生也就是凌风了。
“你这半年在桂丰县还好吗?以前只是在信上简单的说两句,倒是不清楚真实情况如何,你初来乍到可有受人刁难?”
受人刁难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何况他又年轻,毫无经验,被人看不起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他并不愿跟阮清提及那些,心下感动,只温雅的笑道:“还好,并没有受太多磨难,如今也是渐入佳境了。前段时间还刚刚与制造铁器的明家达成协议,明家愿意让我们参一股,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冶炼技术可能还要多费些神。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阮清轻啜了一口茶水,抬起眼,“你也不要太心急了,凡事慢慢来,莫要勉强自己。有什么困难只管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你现在可是一县同知,有些事不易出面太多,若是因此丢了官可就得不偿失了。”
阮清的话虽说的平淡,可凌风知道她是在关心他,其实没有阮清的帮忙,这个官也轮不到他来做,便是丢了又如何。他只是不想阮清失望罢了。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凌风郑重的保证,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会突然来北地?”
阮清顿了一下,“是突然了些,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来了,当初苏叔叔离京的时候我就想一起的,只是皇舅母出了些意外,后来又染了风寒,我舍不得皇舅母方才作罢。后来,皇舅母康健了,我就有些待不住了,想来北地看看北地的风光,也权当是散心,长长见识。”
凌风不知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阮清毕竟是皇家贵胄的身份,按说没有意外一辈子都会呆在京城,阮清虽然看似乖巧,实则比谁都讨厌束缚,向往自在恣意的生活,有生之年能够到处走走看看也算是弥补了身份上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