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没有什么好误会的,那些事你不必理会,我自有安排。”
这是说不理会就能不理会的吗?阮清刚要张口,就听苏辄接着道:“我已经让人将她送走了,你只管安心住下,没人会说什么的。”
阮清讶然扭头,“苏叔叔将柳小姐送走了?送去哪儿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苏叔叔怎么能把人就这么送了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又想到什么,紧接着道:“若是苏叔叔是因为我才将人送走,大不了我以后搬出来,另找一间空房住着就是了,只要不是和苏叔叔住在一个屋子里,想来柳小姐会谅解的。”
苏辄蹙起眉头,言简意赅道,“没有空房。”
阮清眨了下眼,“可下午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柳小姐去了西面,说是要住在客房啊。”
说起来都是她这些日子足不出户,除了跟着苏辄出了两趟门,都是窝在房间里吃吃睡睡,还没真正的在院子里逛过,便以为苏辄先前说的只有一件卧房,就真的只有一间。
下午听到半冬说柳怀素住进了客房她还很是惊讶了一番。
谁知苏辄跟着不容置疑道:“没有客房,那不过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室。”
阮清不疑有他。想着既然王爷这么说了,应该就是了,也难怪急着把柳怀素送走了,原来是没地方住啊。
阮清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两人刚刚回到别院,天就下起了濛濛的小雨。阮清不禁暗自庆幸,若是在沙坡那里多吵上两句,估计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不过虽然避免了被淋成落汤鸡,还是没能避免落汤。
回来之后,苏辄就急急找来药替她裹了手腕的伤,又声称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凉风,还滚到了地上,需要好好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和脏污,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进了净房。
阮清倒是愿意洗个澡,她也是受不得身上不干净,可从客栈出来时,半冬正在外面给李恪打热水,就这么被丢在了客栈,等半冬急急忙忙跑回别院,发现她还没回来,又是急急忙忙跑出去找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也是被雨给绊住了。苏辄倒是命天四出去找了,可向来都是半冬服侍她沐浴,半冬不在,王爷便寻着机会偏要亲自动手服侍她。
这可真是叫她受宠若惊,肝胆俱裂。
便是死死拽着衣服,一连声的说着自己可以洗,不用劳动王爷受累。
王爷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义正言辞的拉开她的手,道:“本王弄伤了殿下的手,本就该将功赎罪,亲自服侍殿下,殿下却是不肯原谅本王,叫本王心怀愧疚不成?”
阮清觉得自己都快哭了,再三声明,“那点子伤真的不算什么,我一点都没有责怪苏叔叔,而且苏叔叔已经帮我上过药了,现在不疼了……”
王爷却甚是坚持道:“便是因为上了药才不能沾了水,本王要好好看着才行。”又瞥了一眼小儿胀红的小脸,挑眉道:“殿下可是在害羞?若是如此倒是大可不必,殿下全身上下本王俱已看过,不过洗个澡,殿下何故这般拘谨。”
阮清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样的话王爷竟然也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当真是下流!早知道回来会是这副情景,还不如在沙坡上被一剑穿心来的痛快。
此时此刻,她真想大声的提醒王爷,我已经不是可以光屁股乱跑的几岁小孩了,也知道羞耻了好不好!
可王爷脱人衣服的手法和速度堪比砍人脑袋,不等她反应过来,已是三下五除二将她里外扒了个精光,只剩了一个小小的肚兜和短短的亵裤。
阮清纵是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了,便是在王爷松手扔衣服的当头,转身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池子里惯常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倒是勉强遮住了裸露的肌肤。可不等她将自己完全埋起来,就听见“噗通”一声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溅里一个光溜溜的水怪王爷从水里冒了出来。
虽然只能看见上半身坚硬玉白的胸膛,可阮清就是肯定这厮一准是全身都脱了精光。
眼瞅着光溜溜的王爷朝自己靠了过来,阮清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池子边上,下意识要爬上去,可爬上去就势必要再次走光,只能抱着身子紧紧的盯着王爷,结巴道,“苏、苏叔叔不是要替我搓洗么,为何要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