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忽然觉得脖痛也是个不错的体验,比如,可以由某个小儿亲自喂饭,比如饭后还可以享受小儿一双纤纤柔荑按摩。王爷是个注重追求的人,按摩也要按摩个彻底,从脖子到手臂再到大腿,就差没一路按到脚底。不过也没差了,因为药老说不能大幅度动作,避免肢体僵硬最好多用掺了药的热水泡泡脚。所以,这泡脚的水也是小儿亲自端的。
王爷尽量维持风仪的歪着脖子,腿上抱着乖巧的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小狐狸的毛,垂眼看着只端了一趟水就累的小脸绯红的小儿,心中是又怜又爱,痛并快乐着。
好在如今天气冷了,不会轻易出汗,阮清真要担心王爷会不会突发奇想又要要求伺候沐浴。屋子里虽烧着地龙,但几天不洗澡也没什么。
可谁知这个想法还没从脑子里跑完,就听见王爷十分嫌弃的表示要清洗换衣。
阮清微微瞪起眼,甚是为难的看着一脸坚持的王爷,“药老说伤口不能沾水,苏叔叔且再忍几日,待伤口结疤之后再痛快沐浴可好?”
“不好。”王爷脸色有点难看,一只手拎起腿上的小狐狸,道:“连它都受不了本王身上的味道了。”
阮清看看睡的正酣乍然被吊在半空乱蹬腿的小狐狸,深深的感到心塞……
阮清想说“一天不洗澡又死不了人”,可对上王爷深恶痛绝的凤眼,话到嘴边转了一圈,笑眯眯道:“那苏叔叔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人烧热水。”
这么好说话?
苏辄有些不适应的愣了一下。他虽然受不了一两日没洗澡,可也知道想要下水是不可能的,故意这么说是想给这小儿一个占自己便宜的机会罢了,可原想着小儿必定会觉得羞涩不肯,竟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早知道这一招有效,刚到金陵那会儿就应该先给自己来上一刀。
过了一会儿,阮清果然指使着半冬和两个婆子抬了一大盆热水和换洗的干净衣服进来。苏辄顿时喜笑颜开,决定让白青岩再多顶几天。
阮清让婆子把水放到软榻旁边,又命半冬将衣服和清洗身子用的用品依次摆放好,亲自到桌边点上熏香,这才退到一边示意苏辄移步。
幸福来得太快,王爷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面色淡淡的依言走到软榻前,扫了一眼仍立在两旁的丫鬟婆子,准备开口叫人退下。
阮清突然道,“把衣服脱了。”
苏辄觉得服侍就要做全套,岂有王爷自己动手脱衣的道理,自然是要等某个小儿亲自上来帮自己脱。可不等他提出异议,身后的婆子麻利的走了过来,一左一右飞快的将他给扒了。
扒了……
健挺紧致的腰身,修长笔直的大腿,玉白晶莹的肌肤,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还算那两个婆子厚道,给他留了一条牛鼻裤,可苏辙依然克制不住当场杀人灭口的冲动。
最可恨的是,某个小儿竟然一脸避嫌的侧过身去,还顺便用手捂住了怀中小狐狸的眼睛,对她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宫女道:“让嬷嬷们帮苏叔叔擦身,你去把床铺重新更换一下。”
被王爷的美色惊呆的半冬姑娘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颗鸡蛋,闻言通红着脸埋下头跑去床前,手忙脚乱的收拾起床铺。
“都给本王滚出去!”
当真乖乖的拧了帕子要上来替王爷擦身的婆子,陡然被一嗓子喝住,丢下手中的帕子片刻也不敢停留的跑了出去。半冬也被这一声怒吼吓的差点坐到地上,当下连怀里的被褥也顾不上了,跑的比那俩婆子还快。
阮清颤了颤,飞快的睃了一眼面色阴冷的王爷,果断的抱着小狐狸要一起遁走。
“你站住!”苏辄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是差点被褪到脚边的裤子给绊倒,脸色当下更难看了。“殿下这是何意?”
阮清头皮发麻的顿住脚,再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带了天真讨好的笑,抿着小嘴眨眼道:“阿阮只是想把它抱出去,让半冬帮忙喂食,怕它在一旁闹腾,阿阮无法安心给苏叔叔擦背。”
苏辄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但看她变脸变得这么快倒也识趣,语气稍缓的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小狐狸:“你倒是待它极好,不过才吃过两条鱼,现在又要喂,哪里还有半点狐狸的样子,早晚叫它会长成圆滚滚的馒头。”
阮清从善如流的重重点头,心内却是有种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之感,“太傅教训的是,那就过两个时辰再喂吧。太傅快些坐下,莫要站久了累及伤口,阿阮这就服侍太傅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