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很喜欢她偶尔露出这样的小性,也不知为何这小儿长大一些之后就不再像小时一般顽皮恣意,在自己面前大多时候都是柔声细气乖巧温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长大了就变得稳重内敛的缘故,可看她与李恪之流在一处时,却是时时都随心所欲,鲜亮灵动的好似另一人。发现这一点不同之后,苏辄就越加在意的忍不住关注,总觉得自己在这小儿心中不及那些阿猫阿狗,这么一路计较下来,方陡然惊觉自己的在意出于哪般,便是越发的想要将这小儿只锁在自己的视线里不叫任何人窥去她半点好处才好。
苏辄总结了这许久,也总算是摸透了这小儿的些许真实脾性,偶尔故意刺激上那么几回,便能得偿所愿的看到习惯假装温顺的小儿破功,炸毛跳脚的模样看起来很有一番乐趣。
眼下这般嘟嘴瞪眼的小模样也甚是可爱,只叫他忍不住想要尝一尝那鲜红柔润的别样滋味。到底是怕弄花了俏丽的妆容,只在玉珠般的耳垂上偷了一个香,“殿下穿成这般十分好看,怕是天底下的男人见了都要失了魂去。”
阮清耳朵微微发烫,不动声色的偏了头,略有些郁闷道:“苏叔叔可是在说我平日的模样不大能够入眼?”
苏辄埋头在她颈间,低笑着道:“本王觉得,殿下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阮清一时没有听明白,待反应过来脸顿时烧得通红,羞恼的一把将苏辄推开,“苏叔叔可是遭了什么魔疯,怎么净是满口诨说!却是要那些仰慕苏叔叔的人怎么看!”
苏辄被推倒在车厢上,干脆半倚着身子,懒洋洋的挑眉道:“本王管别人怎么看作甚,倒是殿下一心替本王维持体面,却忘了当初是谁扯掉了本王的布巾,叫本王坦露在众人眼前,便宜了那许多双眼睛?”
原来王爷此般,竟是为了报复自己当日的无状之举?阮清微微瞪大眼,顿有些恨不能当初。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下巴理直气壮道:“王爷怎知那些人是在看你?当时煜小侯爷可是也露了的,便是要看也是先看煜小侯爷。”
此言真真是在火星子上浇了一桶滚油,顿时激起了王爷心内一把熊熊烈火。那一双漂亮的凤眼都似要飞出鬓角,幻化出一道杀气凛凛的刀光来。
“殿下的意思是,本王竟是不及秦煜那厮可看,殿下满眼尽是将那厮看了个通透尽兴?”
阮清气的脸都鼓起来了,脱口道:“王爷可是当谁都同你一般,喜欢窥看别人的身子不成!可惜那日实在太过匆忙,全没能够赏个所以然来,不若王爷招呼上好友重新正式的站成一溜,再叫本殿仔细认真的观察品评一番?”
苏辄眉头突突一跳,凤眼危险的眯起,“几日不见,殿下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这口舌功夫和厚脸皮的本事,本王都要刮目相看了。可是趁着本王不在,有哪个不怕死的偷偷给殿下增长了见识?”
苏辄一回来就打听清楚了,虽然临行前打算的十分周全,可耐不住有些人够胆包天的上赶着要来撬墙角。若非小侯爷实在身娇体软一无是处,早早便同那李恪一并被撵去冲锋陷阵了,哪里还能有机会三天两头的逮着空子往别院里钻!
听说那厮每次借口前往,俱是不要钱似得夹带着一堆的东西朝别院里搬。不得不说煜小侯爷毫不辜负江南之地的风流盛名,行使起讨好佳人的各种手段竟是流畅自如的令人望尘莫及。便是见惯了好东西的郡王殿下,也是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每每都要热情欣喜的欢迎入内,好水好茶的招待着。
加之煜小侯爷自幼熟稔于犬色声马的纨绔生活,论到玩乐方式更是层出不穷,一次偶然撞见郡王听折子戏后,自认拿捏住了郡王的喜好,立马不遗余力的搜罗了一群吹拉弹唱俱佳的技师,一天往别院送一个,吊足了好奇心甚强的郡王的口味。
也不知那些个技师拿人钱财,除了替小侯爷长脸子拉好感,可是还附加帮小侯爷助长了郡王的眼界。
对于煜小侯爷这般不要脸的翻墙行为,苏辄表示深恶痛绝,恨不能一记老拳将其打回江南老窝。
阮清越听越来憋闷,论起不要脸,王爷称第二,有谁敢称第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所以说,跟王爷对话,万万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对付,倒是真要好好学一学如何舍了脸皮,当下瞪着眼道:“王爷说笑了,论起厚脸皮,王爷当是堪比那金陵城墙,可抵千军万马,万箭不穿。本殿这点子厚度,不过是祖师爷跟前的花拳绣腿,班门弄斧罢了。只说那口舌功夫,听闻王爷三言两语就将那戎狄大将霍骁气的吐血三升,命悬一线,此等登峰造极的境界何人敢于媲美?只怕那霍骁醒转过来也要悔恨当初,恨不得再死过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