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王爷终于可以彻底的睡个好觉了。
阮清觉得近日王爷甚是劳累,难得睡个踏实的觉,自是不能叫人轻易打扰了去。于是,大眼在明显松缓了表情的王爷脸上绕了绕,放心大胆抱起王爷扔在地上的衣袍,一件不留的抱着出了寝殿。
天色已然发亮,再有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宫人们也都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品在殿外静候。阮清衣冠齐整的出了门,随手将怀里的衣服扔给旁边的宫女,“这些衣服脏了,送去浣衣局洗了。定北王素来讲究,对待自己的衣物甚是爱惜,你们两个要留在浣衣局好好监督着洗晒,等烫干了再一并拿回来。”
那两名宫女不敢有异议,立马接了衣服去了。
阮清又朝着院子里的护卫看了一眼,微微抬起下巴,“定北王昨晚代本王批阅奏折到很晚,甚是疲累,大概还要再睡一会儿,本王且先去看一看皇舅父和皇舅母,你们不必再守在这里了,免得走来走去打扰了定北王休息,在我回来之前,全部退到殿外守着,任何人不得擅自放入。”
苏辄应允阮清去探望太上皇的事情,护卫们是知道的,昨晚殿内传出的些许暧昧的响动护卫们也是门儿清的很,自然明白王爷到底受的哪门子乏累,倒是没有对阮清的话起疑。王爷禁欲多年,一朝得以解禁吃相如何能不凶狠?估计恨不得一下子掏干这二十几年的存货才好,这一觉下来大概会有些长。难得摄政王体贴,倒是没有哪个敢在这时候没眼力介的去扰了王爷的清梦,闻言皆顺从的退了出去。
阮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单领了小全子直奔鸾凤宫。
鸾凤宫外也都是苏辄的人在把守,早早得了苏辄指示的护卫顺利的放阮清进入。由刘德安引路,在昔日皇后现今太后的华丽寝宫里,阮清终于见到了阔别数月的舅舅舅母。
当看到精美面容尚余有憔悴的太后和正躺在床上浅眠,颧骨明显凸起的太上皇时,阮清只是微微红了眼睛,驻步不前的轻唤了一声,“皇舅父,皇舅母……”
太后脊背明显的僵了一下,猛地回首,似乎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绵软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年过四十的国母竟是没有十几岁小儿坚强,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起了细纹的眼角就掉了出来。
“阿阮……是你吗阿阮?”太后几乎是从床边弹了起来,快步朝着阮清走了过来,一双微微干瘦的玉手张在半空,竟是颤抖的有些不敢落下。
刘德安深深的垂下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殿内一时只剩了几道粗细不均的呼吸声。阮清定了定神,抬脚便扑进了太后的怀里。“是我,我是阿阮……皇舅母……都是阿阮不好,让皇舅父和您受苦了……”
“好孩子!我们没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后哽咽的轻拍着阮清的后背,不容错辨的上下细细的观看着,确定阮清并未吃多少苦的模样,这才略感安慰的松了口气。但当阮清抬起脸,看到那双明媚的大眼下面一圈淡淡的青黑时,太后还是忍不住皱起的细眉。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可是定北王苛待了你?面色怎的如此难看?”
这就冤枉定北王了。虽然苏辄下令禁足了阮清,可因着不能时时在面前看着,饮食起居上倒比以往还要上心,严令宫人一切以摄政王为主,精心伺候。因这,素来会观风向行事的宫人们恨不得将摄政王高高供起在神坛上,吃穿用度也是先尽着摄政王,之后才是其他宫中的贵人。说不得连新帝都要往后排一排。
没见着摄政王短短几日便长了好几两肉吗?若说昨日还容光焕发的小脸为何会陡然失色,这个还真叫人难以启齿。
阮清自然不会将这些说给太后听,便是拽着太后的袖子,细声细气的道:“定北王素来待阿阮宽厚体贴,倒是不曾苛待了阿阮,是阿阮想到要来见皇舅父和皇舅母,心内高兴的没有睡好觉罢了。”
说着,便被太后悄声拉到一旁坐下,细细询问起阮清这段时日的经历。阮清见太上皇仍在睡着,便避重就轻的小声同太后提了提,又顺便问了太后一些事情。
原来,果真如如太妃所说,纪家一直错将阮清当成了纪家流落在外的骨血,自多年前就开始暗地里筹划让阮清认祖归宗,发扬门楣。撺掇赵连城造反便是第一个计划。
在成功取得了赵连城的信任之后,纪凡便联合宫中的如太妃从赵连城眼皮子底下制造了一场帝后逃亡的戏码,将帝后偷运出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