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余光打量一番,一丝利光划过,转而指尖划过两撇小胡子,“刺史大人正是听闻此事特派小人过来看看。”
“多谢刺史好意。”
“不知谭小姐如何了?”
谭老爷捏着衣袖,无奈道:“自然是闷在屋中不肯出来,现在谭府脸面全无,柯儿她……”
管家适当的说了几句好话。
“是这样的,过几日刺史得空想邀请谭老爷和谭小姐府中一叙。”
“这怎么好?”谭老爷受惊若恐。
“平日谭老爷大善人的名声在鄞州可谓人人知晓,现在出了这事,刺史自然要帮上一帮。”
谭老爷蹙眉思索片刻,“那便多谢刺史美意,介时老夫便带着柯儿前去府上拜访。”
见他识相,管家省了不少口水。
这番谈论下来废了半个时辰。
谭柯从帷幕之后出来,手中的绢帕已被她捏得不成形。
“爹……”她略微复杂的唤了一声。
谭老爷安抚的看着她,“无事的。”
……
“国师,这便是刺史近年所为。。”
应如墨接过叶天云递来的厚重册子,上面还包了一层粗布,打开可真真是厚厚一本啊。
在手中掂量一二,应如墨翻阅起来,越看脸色越严肃。
凉风打在她身上,都不曾令她动弹一二。
“啪!”册子猛的被和上,应如墨脸色铁青。
“这些都是从百姓口中得知?”
“是,起初不少人不愿承认,最后还是带头开始吐露,那些百姓才一一道出。”叶天云老实答到,因为这些折腾到后半夜,天马上就要蒙蒙亮,可却未见困意。
应如墨捏紧那册子,双目含光,冷意骇人。
原还以为这鄞州繁华热闹不失为一个好地方,现在来看根本是没看到繁华背后的白骨铮铮。
克扣百姓,大肆征税,纵容世家子富贵之家。最重要的是竟然胡乱断案,府衙都是富贵之弟说了算的地方。
怪不得自打这刺史上任之后,鄞州案情减少许多,递上来的折子也一年比一年少。
“这鄞州刺史的确是该换人做了。”应如墨压抑着声音,那册子被她扔在地上,上面的账就让她好好算上一算。
两日后
谭老爷带着谭柯如期来到刺史府上。
这几年刘刺史发福不少,那肚子在锦袍之下都快藏不住,看到谭柯那眼睛笑得都快成一条线。
“这便是谭家小姐吧!?”方才被下人引着坐下,刘刺史迫不及待道。
谭柯见状行礼道:“民女见过大人。”此前来她已经好生打扮过,一身青色荷花绣衣尽显大家风范。
“果然是大美人啊。”刘刺史免不得感叹,说着,堂前响起一阵声音。
谭柯站在谭老爷身后余光瞥见一人影从堂前而来身后带着两个鼻子冲天的小厮。
“衡儿还不来见过谭老爷。”刘刺史故作严肃道。
那边的男子长相随了刘刺史,只是比之他爹廋了不少,长相平平,眼角微吊着,看人的时候总觉得贼眉鼠眼的。
“谭老爷?”刘衡看了看面前的老头子,目光瞬间被他身后的女子吸引去,那眼中的光芒恨不得把谭柯吃了。
迎着这样的目光,谭柯努力掩饰住表面模样。
“这便是刺史之子吧,真真是一表人才。”谭老爷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边的刘刺史听得高兴,两眼睛都快笑没了。
“柯儿还不见过刘公子。”
“见过刘公子。”谭柯提前两步福身道。
“姑娘真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刘衡咧嘴笑开,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其身上。
这话听着十分冒犯,然而谭柯依旧保持大家闺秀的典范,“公子谬赞。”
她唇角勾笑,瞬时间将刘衡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见状,刘刺史是乐意的,多说了几句,便吩咐刘衡带着谭柯浏游览一番府上风光,自己则拉着谭老爷说一些‘正事。’
“这石头是我爹从异域托人带回来的,形状似那天上圆月,特令工人在上面雕刻嫦娥奔月之画。”
“真美。”谭柯瞧着面前雕刻,雕工精美的确是栩栩如生。
美人一笑当真夺人心魂,刘衡一见她笑顿时整个人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