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密密麻麻的字跃然于眼前,令她面色来回变换,这边的叶天云跟看戏法一样。
怪不得,当年给凌风母妃接生的稳婆突然失踪,原来他的兄长就是被稳婆带走的。
要是被发现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为何一个小小稳婆竟然敢说出谎言,还带着皇子离开。
应如墨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根据她记忆中凌风吐露时候的神态语气,那人应该是躲在背后,窥探一切。
凌湛……
……
皇宫
“谣言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皇上您看……”小安子提着灯盏,站在长乐宫中,庭院中繁星点点,夜风萧瑟,吹起来颇为寒冷。
凌未负手而立站在月下,“皇叔大概是忍不住了。”
小安子不语。
这几年凌未屡屡将凌风安插的官员揭底,若是再放纵,就不是他那皇叔的作风。
“那蛊虫查清楚了吗?”凌未半挑剑眉,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蛊虫是苗疆特有,探子回禀,这种蛊虫是要能力卓绝的蛊师才会,专门控制人的心神丧失自我。”
“这手伸得是越来越远了。”凌未感叹。
“那这谣言……国师不曾出府大抵也没听闻。”小安子有些不放心,毕竟谣言这东西传着传着说不定就真了。
凌未半阖眼睑,月光撒下伴随着片片落叶,这夜也不尽是孤独寂寥的。
沉默半响,他低沉的嗓音出来,“谣言先不去管,现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吩咐人去办。”他说这话的时候,星目划过几分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吩咐便是。”
……
“你说坊间传言本国师和皇上有私情?”
樱桃剥瓜子的手颤颤巍巍,重重点头。
应如墨差点老血都给咳出来,“哪个王八蛋传的?”
“这……”樱桃紧咬唇瓣,看她几眼犹豫着要不要把其他更荒谬的谣传说出来。
“这个,还算好的,更有人传国师你老牛吃嫩草,还有是妄为国师说您是妖人,就是想要祸乱朝纲,连皇上都被您给迷惑了。”
“去查,是哪个兔崽子传的,本国师让他好看。”嘿,气得她连都红了。
不对,连吃瓜子的心都没有了。拍拍手,抿下一口茶,苦涩在口齿中蔓延,喝了两口她又给扔下。
“退下吧。”她不耐道。
樱桃见她心烦意乱的模样,也不敢多加打扰,“那,国师记得喝药啊。”她将已经温凉的汤药推过去,黑乎乎的,且带着浓浓苦药味。
应如墨无力的点点头,躺在软榻上轻闭上眼,当眼前黑暗时,樱桃离去的步子越来越远。
‘圣旨……圣旨……’
到底什么圣旨,沉香死前的话久久不去,她不禁捏捏眉心,阳光照得久了,人就越发困乏。
等她醒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片阴影,几番定眼才看见面前多了道影子。
男子举着伞站在她身边,飘过来丝丝清香,从鬓角垂下的墨发给人一种文静谦和的模样。
见她醒来,男子展颜一笑,微微俯身道:“见国师睡得香沉便没有叫醒。”
一看到他,应如墨立马想到谣言一事。这时候她可不能心虚,躲开凌未的目光,“参见皇上,皇上怎能亲自举伞。”她说着想要去见接过,却不想被凌未轻而易举躲过去,而她自己起身没稳定好,直直朝面前人扑过去!!!
感觉到耳畔规律清晰的心跳声,头上传来几声低笑,让她整个脑子都发麻。难不成大病一场她自己都傻了。
“国师可是许久不曾抱过阿未。”
应如墨立刻同他拉开距离,整理好自己衣衫,还好方才没有人看到。
“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微臣当然不能像以前一般对待皇上。”说着她帮凌未沏好茶。
天渐渐阴下来,见此凌未适时的收回伞,只是在放下手的时候顿了顿,面上波澜不显的。
只可惜还是被应如墨瞧见,杏眼忍不住泛出点点笑意,“可是麻了?”根据天色,她起码睡了个把时辰。
凌未倒是不在意,将伞放下坐在应如墨对面,瞥了眼黑乎乎已经凉透的汤药,“国师没有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