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不时心虚,柳照月激动得咳起来,“噗!”
“太后。”
“太后。”
锦瑟和若夏同时唤道。柳照月捂着嘴,殷红沿着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沾染到紧捏的手帕上。
“朕怎就忘了,太后病情初愈,可莫要再复发,毕竟这心头血可是很疼的。”
柳照月忍着心口传来的疼,终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若夏跟着她蹲下,“太后。”她轻唤了一声。
“皇上没有证据,为何污蔑哀家。”她一开口,那血不停冒出来,若夏忙的帮她擦拭。
凌未走下两步台阶,居高临下道:“那朕就同太后打个赌吧,就赌……”他走到柳照月跟前,目视前方高傲道:“就赌太后心想的人会不会来救太后。”
柳照月徒然睁大眼眸,那双眼盛满不相信,怎么会……凌未是知道什么了?不,她和他一向谨慎,哪怕瞬间曾经的冬梅都不曾知晓具体。
所以……所以是哪里漏了马脚?一时间她慌了,抓着沾满血迹手帕的手指飞速泛白。
“来人,太后患病,朕命太医好生诊治,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出未央宫。”说到此,他余光如利刃刺向锦瑟,“冲撞于朕,留下你便失了朕的颜面,所以……你留不得了。”
锦瑟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太后,太后救救奴婢……太后……”
哭腔越来越远,若夏紧抓着柳照月的手,面上一副害怕模样。
“皇上太过了,心胸竟容不下一个宫女所言?”柳照月恨眼看他,似要活剥了他。
“朕以为太后应该更担心自己吧。”
“皇上饶命啊,锦瑟姐姐方才只是胡言,求皇上饶其性命。”若夏忙的磕头说道,紧张到额前满是密汗。
柳照月无力一般靠在若夏身上。
“朕看你倒是精神,既然有胆子求情,想必也有胆子承受。不如尝尝板子的味道,可教教太厚身边的宫人在何时何地何人跟前都注意自己嘴。”
“若夏……”柳照月听得清楚,忙要去拉若夏,可还是晚了一步,被宫人拖走的若夏嘴上也唤着柳照月,奈何……
“皇上……可满意了。”柳照月咳嗽不停,说完这句,便彻底失力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女子,小安子连忙地上锦帕,凌未捂着口鼻,“打扫掉。”
说完便甩袖而出,不久,小安子跟着走出来,柳照月被宫人扶着送回未央宫。
这下宫里传出来太后病情反复,联系前段时日太后身子,没人怀疑真假,只是柳家老二想要进宫探望被驳。
长乐宫
柳照月看着淡粉色窗幔,月光透过窗扇穿梭而来,将阴黑寒冷的宫殿点起一缕光芒。
微微瞥头,还可看见不远处守着的宫人,皆是凌未的人,还有殿外守着的人都被换成凌未的侍卫。
呵,她堂堂一国太后,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太后……”
轻柔且小心的声音传来,柳照月转眸看去,若夏提着烛火,行动不便的慢慢往这边而来。
柳照月忙的坐起身子,“若夏。”
“太后,奴婢回来了。”若夏忍着哭腔,跪在柳照月跟前,低着头双肩微动,这才几日时光,瘦成这样。
柳照月咳嗽两声摸摸若夏的头,“那冯嬷嬷怎么你了?”
若夏摇摇头不能说,柳照月勾起她的下巴,若夏半张脸都是肿的,方才隔得远没瞧见,现在来看当真骇人。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她的手上还有针眼,一看便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们,她们当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柳照月怒火中烧。
若夏擦掉脸上泪珠,低声啜泣道:“奴婢还算好的,只是锦瑟姐姐她……她被投井了。”
柳照月闭上眼眸,不禁绝望。
早该料到如此。
“你怎么,怎么过来的。”她拉着若夏坐过来,这时候哪还有什么礼数之说。
若夏瞥了瞥不远处守着的宫人,只得低声道:“奴婢将太后前日赏赐的簪子给了看守的姑姑,望太后赎罪。”她说得委屈,柳照月却是看到一点希望一般。
她忙抓着若夏的肩,“好若夏,这次当真是哀家劫难,唯有你可帮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