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凌湛?”她止不住说出口,‘凌风’扯笑,“国师当真聪慧过人。”
“到底怎么回事?”应如墨不禁多想,派人去查的明明说稳婆照顾的孩子在三岁之时便已夭折,可眼前这大活人,没必要骗她
难道……难道已有人早一步过去打点好就等她落网!
她的神色被凌湛瞧得清楚,不禁开口道:“国师不必想了,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让国师知道真相呢。”
“他?是谁?真正的凌风还是另有其人?”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了。”凌湛看了看凌未,要不说叔侄俩,当真是几分相似。
凌未神色不显,“即是有意投诚,何必窝窝藏藏。”
凌湛笑了声,“皇上认为,此时此刻我还能轻易相信人吗?”
“只要你道出事实,朕定然保住你性命。况且,你除了相信朕还有其他路吗?你身体的毒还能撑上几日?”
“你……”凌湛激动的站起身来,应如墨快一步挡在凌未跟前,下一刻就被他拉到身后,转眸低声道:“这种事交给阿未便可。”
应如墨抿了抿唇,只是微微颔首,静观其变。
虽然她现在还有些糊涂,相信凌未会同她解释的。
凌湛揉揉脑袋,方才起得太过用力,没站多久就倒退重新坐下去。
“你说得倒是不错,方才太医前来想必把情况已经告诉,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
“你就既有求于朕,许是想活的。”
凌湛看向凌未,当年小儿已然是腹黑君王,目光移向应如墨,“这天下想必只有国师和他能救我了。”
应如墨不解,却不曾开口。静待他的下文。
“凌风其实还在摄政王府,不过他也被那人控制,我们两个都已经沦为傀儡,只不过我比较听话一点才被他放出来冒充凌风。”
“你们何时调换的?”凌未问道。
“很早了,大约七八年前。”
这么早,应如墨惊骇,这么多年他竟然能做到与从前的凌风无二,这其中功夫下得不浅吧。
“那么……他是谁?”凌未似乎没兴趣听他说其他的。
凌湛目光一凝,看向应如墨,那目光饱含深意。
“你看本国师为何?”
“国师没有怀疑过谁吗?那密室国师和皇上不是进去过吗?”
应如墨目色渐冷,暗藏锋刃直逼前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国师真的没有怀疑过?这算命之术,这炼丹秘诀,还有这蛊虫……”
应如墨眼前闪现一个人影,一个和蔼温和的人影,她想要打破,可却寻不得借口。
气息渐渐不稳,凌未发现她的不对,瞬时握住她有些拢紧的手指,似乎有了支撑力,应如墨瞥下目光不敢去看凌未。
“不必打哑谜了,到底是谁?”凌未反问凌湛。
只见他轻启唇齿,“看来国师是不愿面对,或者说不敢相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应如墨抬首丝毫不惧凌湛戏谑的目光。
“这些事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办到?国师比我有底吧。”
“国师……”凌未捏捏她手指,应如墨舔舔干涩的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与。
“看来国师还是不敢说出来,也罢,照顾自己数年的师父,如父如兄,换了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老国师还活着?”凌未倒没有过多惊讶,仿佛只是知道一个真相,一个他需要知道的真相。
凌湛闭上眼,靠在椅子上,“他想要的——”
“是长生丹对吗?”应如墨说道。
凌湛讽刺一般扯起嘴角,“世人皆知摄政王贪心狠辣,却不知有的人心比天高,意在改命,更是有违天道。”
“既然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何突然背叛他?”凌未冷静道。
“自然是忍无可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皇侄,虽然关系表不算亲厚,也算是我看着你长大的,这皇位落在你手上也比落在我或者凌风手里强做傀儡来得要强。这凌家的江山岂是让给旁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这话听来似乎很有大义,连凌未自己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所以,藏书阁失火,盗取《星命图》,祭天换玉牌,檀香沉香刺杀一事都是你们所为?”应如墨忍着心里惊涛,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