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醒了。”她说着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沉香呢。”她还记得,那丫头自打今日同她说与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沉香姐姐说国师醒来会饿,所以去厨房准备吃食去了。”樱桃老实答道。
应如墨揉揉眼睛道:“你若是困了便回去吧。”
樱桃连忙摆手,“奴婢不困的。”她强撑着说道。
应如墨抬眸,一片星空落入眼中,仿佛待挖掘的宝石一般。
“樱桃,你今年十八了吧。”
“回国师,两月之后奴婢年满十八。”
应如墨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是啊,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了。”她似乎在感叹,也在遗憾。
樱桃默默站在旁边搅着衣袖,莫名紧张起来,“国师生得美艳,又才华满腹,为何……为何……”
应如墨笑出声,她明白樱桃的疑惑,“因为……”她说到一半,双目流彩眼尾上翘,勾起樱桃好奇,“你和沉香还没嫁出去我不放心。”
樱桃脸咻的一下红扑扑,最后忍受不住应如墨的打趣,背过身去娇羞跑开。
应如墨望着明月,耳畔响起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似一曲美妙童谣。
快了……快回去了。她心头低叹道。
果不其然,过了一月圣旨从京城而来,命她将堤坝修葺尾事交托刚刚任命的状元。而后启程回京城。
沉香瞥见自家国师拿着圣旨面无表情毫无惊喜,似乎早有预料,“国师不高兴?”她不大明白,能接到圣旨就说明皇上没有忘记她。
应如墨将圣旨交给她,“五年已过,今年又是祭天的年份,没有我这个国师,这祭天能办吗?”
沉香脑子突然明白过来,她敲敲自己额头,“瞧奴婢这个记性,都忘了这么大的事,皇上肯定不敢忘。”
第22章 五年
提到凌未,应如墨心头软过,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她明白——人是会变的。
不过五日,新来的钦差大臣来到陈州,第一件事自然是拜会应如墨。
当应如墨看到人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熟悉,可要她细想却想不出来。
“你……”
“在下孟谦,国师安好。”
应如墨看着面前儒雅男子,倒是不像传闻中那般能言会道。
“恭喜孟大人高中啊。”尽管想不起来,脸上依旧保持得体笑意。
孟谦站在堂屋,微微低下的眼眸黯淡几分,地上影子岿然不动,他能感受到心头失落,很快便执礼道:“多谢国师。”
两人没有多说其他,应如墨把他当做自己接班人,将手中未完成的公事以及图纸什么的都一一交给孟谦。
通过几日相处,发觉此人还挺细心温和的。
这日,两人来到堤坝修葺处,艳阳高照,不过走了几步便是满头大汗。
“陈州比较炎热,孟大人初来可要注意些。”坐在一块较大的岩石上,应如墨给自己扇着扇子,孟谦站在她跟前,不知是巧合,他的影子罩在应如墨身上,让她凉快许多。
“多谢国师提醒。”他谦和一笑,如池中清莲。
应如墨不经意抬首,男子逆光站着,欣长身影突显高大,这几日,孟谦同她说了许多‘谢’字,老让她觉着自己成了他前辈。
可看年纪,对方同她相差无几。
她摆摆手,“孟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同朝为官,以后还得多担待。”
见她笑得放肆,没有京城贵女的克制娇柔,反而有种率性而为。
孟谦微微点头,心里是喜极了。这几日他见识过应如墨的多种,率真豪放的,沉静聪睿的,还有温柔娴静的。
转眼到了应如墨启程之日,孟谦大早便来送她,让应如墨颇有些惊讶,身边跟着的樱桃沉香纷纷识趣退去。
城门外,应如墨看着这座古城,经历了物是人非,沧桑变化,它依然在。
“国师……保重。”孟谦看着她的眼睛道,期待她能说些什么。
应如墨颔首笑颜道:“孟大人也保重,日后京中相见也可来国师府作客。”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孟谦愣了一下,转而耳朵布上一层红晕,低声道:“再见”
应如墨转身往队伍走了几步,身后有一道目光直直盯着她,她顿足,忽而转首道:“五年不见,孟大人可是清楚了‘以公灭私,民其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