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吓的一头汗,没有想到杜九言一下子就翻脸了。
“我、我们东家和少东家都吃的,少东家半年拿一瓶,东家则是三个月一瓶,吃完就来。”伙计道。
杜九言就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人不可貌相啊。
“查!”杜九言掉头就走,窦荣兴拍了拍小伙计的肩膀,道:“别怕,我们不会说是你说的。”
小伙计泪眼朦胧地咕哝道:“杜……杜先生办案的时候,这么凶。”一直看见她都是笑眯眯的,没有想到事情涉及到她的时候
严府不远,拐一条街就是,坐落在邵阳最繁荣的街上。
杜九言走的很快,严府既在眼前,忽然,就在她对面也走来一行人,以桂王领头直奔这里。
“大人!”杜九言看着桂王,“你这是去哪里?”
桂王也打量着杜九言,“你又去哪里?”
两人对面而立,目光相接站在街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退一步。”两人身后的人默默后退,后退,再后退。
杜九言盯着桂王,冷哼一声往左。桂王也是冷哼一声,往右。
两人再次停在严府门外,都不敲门,互相看着对方,桂王道:“盯着本官作甚,难道是因为本官容貌出众?”
杜九言道:“我想夸夸大人,终于略聪明了一回。”
他简单粗暴的排查,居然也找到这里来了,可见严家父子两人的可疑度,比她想的还要高。
“开门。”焦三上前来,避开桂王和杜九言,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开了一条门缝,朝外头道:“敲什么大门,不会走侧门啊。”
桂王一脚将门踹开,“你家是王府,正门都开不得?!”
开门的小厮被踹的倒在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院子里就喊,“快来人,有人打到门上来了。”
严府家丁训练有素,眨眼功夫,一下子冲出来十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各个手里拿着棍棒。
大门开,他们朝外一看。
就看到领头的是个五十岁个子很高穿着官府的男人,而他身边是一位容貌清秀,气质清冷的少年,在两人背后,站着十几个人,其中七八个人手里拿着刀,穿着捕快的袍子。
“怎么着,要打架?”桂王负手跨进门,一脚将喊人的小厮踹倒,“严府门头够高的啊。”
领头的小厮摔在地上,忙爬起来,道:“小人不知道是大人来了,小人错了,求大人治罪。”
“焦三,记住了一会儿打他一顿。”桂王负手径直进门。
严家的小厮目瞪口呆,他就客气一下而已,哪有人真的顺着杆子就罚的,更何况,这里是严府又不是县衙,这位刘大人五十年白过了吧?
杜九言扫过门口一排列的小厮。
“刘县令”发怒了,他们也道歉了,可这一排十几个人手里的棍棒却没有放下来。
严府,够刁啊!
“三爷。”杜九言指着这一排小厮,“我一个读书人,见不得刀枪棍棒,吓的不轻。把这些都收了吧,粗鲁!”
焦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就点着头道:“行。”
说着,上去将一干小厮手里的棍子都收缴了。
杜九言负手,随在桂王之后,进了严府。
严府小厮一脸发懵,不知所以然。
桂王和杜九言直接进了严府花厅,若杜九言一个人来自然不会这么嚣张,但现在有桂王在前,她犯不着收敛。
主座的八仙桌,她和桂王一人坐了一边。
“刘大人,”说着话,外头有个老人迎了进来,“小民严智拜见刘大人。”
他说着一抬头看到了杜九言居然坐在主位上,顿时眼皮跳了跳,冲着杜九言也拱了拱手。
“严老爷!”杜九言回了礼,但是没起身。
严智没办法,只好站着说话。
“不知大人突然来访,有何吩咐?”严智问道。
桂王架在腿,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睨着严智,“八月二十一的晚上,你在哪里,干什么?”
顾青山拿着本子在记。
严智看着吓了一跳,有些惊骇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似乎回忆了一下,又转头看着外头,“严壶,你进来。”
严府大管事弓着腰进来,主仆二人低声聊了一句,严壶就回道:“老爷,那天您白天去庄子里了,酉时到家的。回来后吃了晚饭您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