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他开始在这里上班,他便经常看到老板娘在凌晨无人的街边逗猪哥,拿他取乐。
见到真人,他放下心来。握着把手的右手轻松一拧,摩托车便呼啸着穿过沉睡的城市。
然而看似静谧的夜晚,也有许多的不安定。
——
陆星云还未睁眼便察觉到了不对,全身酸疼外加来自双手双脚的束缚感使她难受至极。待她睁眼看到自己被捆缚在一个木椅上面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要大声尖叫才发现原来她的嘴巴早已经被一团布堵住。
许是时间有点长了,整个嘴唇都已经麻木。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分钟还把祝愿逗得面红耳赤,为何下几分钟便被莫名绑架。
是的,她坚信这是个绑架。只是为何单单选择她呢?
心里有一个声音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陆星云强行闭眼思考了几分钟,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谎言早已不见踪影。她冷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厂房,里面有一些零碎的锈迹斑斑的工具。这里面积很大,她被放置在一个小角落里,周围被几块铁皮遮挡起来。
“咳咳……”离陆星云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响起了咳嗽声,她不清楚这人到底是绑架她的人还是同样被绑架的人,她斜歪着身子从铁皮的缝隙处仔细地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只一眼她就断定这人定是绑架自己的人。
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慢吞吞地将地上的凉席卷起来放在墙边,然后笈着拖鞋去了厂房外面,吆喝一声。
陆星云心惊,这或许是团伙作案。
男人从外面进来之后,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赶紧恢复原样,仍然装作熟睡。见她还紧闭双眼,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朝着凉席走去。
陆星云几乎是在他转身的第一瞬间就已经睁开眼了,这个男人身形高大,卷凉席的手很明显是常年劳作的双手,老茧遍布。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找出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个人是附近的农民,并且憎恨她。
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情,她也找不出这两者之间的联系。陆星云一向左右逢源,从来不会与任何人结怨,即使和人有明显的矛盾,她也会竭尽所能给彼此一些面子。憎恨她的人会是谁呢?
容不得她多加猜想,厂房外面又进来三个男人,和之前的男人差不多,他们都有超于年龄的老态,很明显是常年的体力劳动引起的。
陆星云从细缝中看着是个男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还朝着她的方向瞟一眼。她仔细地辨认着这几个人,其中两人的身影似曾相识,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可饶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这两个身影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四个男人似乎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因为她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了明显的苦恼。
陆星云在犹豫,虽然猜不透他们绑架她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必须主动出击。
她得活着。
她的脸色恢复成最初的惧色,坐姿也有些微的调整,略微呈蜷缩着,这是强烈的不安全感。整理完毕,她用脚尖敲击面前的铁皮,原本是想发出一些声音让那几个男人注意到她,却没想到这块铁皮完全经不起她的敲击直接在她面前倒下。
陆星云不出所料地与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这次惊的是那几个毫无准备的男人,而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双方对峙,哪方主动哪方就落了下风。陆星云状似怯怯地看着他们,内心却是在等待他们主动出击,这样她能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目标。
是个男人私下里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个个子最高,年龄看起来小于其他三个的男人率先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威胁她,甚至毒打一顿。却没想到这人平静地将铁皮扶了起来,比之前遮挡得更加严实。她只能够通过一厘米不到的缝隙往外看,连完整的人影都没法辨清。
陆星云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
这样的僵持一直持续到下午。
中午他们轮番出去吃了午饭,几人甚至还轮流睡了午觉。陆星云此时又饿又累,长达好几个小时的精神集中已经导致她眼神涣散,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那几人的精力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略作休息,他们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副扑克牌出来,几人就那么坐在地上打起了牌。
精神高度集中之后的放松,很容易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