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台上与昌平公主何尝男女欢的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銮仪使周大人家的次子周启圣,今年春闱应试之中的佼佼者,也是皇帝原本属意将昌平所嫁的那个人。
周启圣如今在翰林院中做翰林院侍读学士,官位不高,只是个从五品,可他自来见解独到,亦是个极富才学之人,皇帝对他极为看重,想着好生培养,过几年便调在自己身边留用。
如今皇帝看着自己所看重的这个人竟然和自己的胞妹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且是这样一副场景,皇帝心里知道,这里头定然有猫腻。
不比太后这会的震惊,皇帝已然冷静的光目光转到了身后,去寻找七夕的身影……
昌平原是被看押着的,她出现在这儿,自然有人这会并不在此处,当皇帝把目光转到自己的身后时,这身后,七夕坐在老太君的身侧,脸都没转的就这么看着台上,看着让冰冷激醒的昌平公主,面无表情。
再看崔老夫人与崔儒生,这一家子人如今脸色自如的看着台上的每一幕,连一脸想把视线转移的想法都不曾有,那么坦坦荡荡的。
除却崔氏这一家子外,萧战与顾棠在加上一个苏绵,这几个人亦是就这么看着台上所发生的一切,丝毫不避讳任何的神色。
“公主与周大人也太不避讳了些,这情之所至也不该这么连个地方都不挑,就这么在这戏台子上面滚,唉……好在我嫁了人也生了孩子,要不然,我都要觉得脸红了!”
苏绵在昌平公主尚未回过神来的当下,很是巧妙的开口,用了“滚”这么一个字,这个字,叫人听着格外的熟悉,尤其是适才在寿康宫中的人。
太后这儿怒火中烧,在听到苏绵这话之后,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把所有的火尽数的往肚子里咽。
今儿个自己的这个圣寿宴已经毁了,先头昌平那儿给七夕的那些羞辱之言,到了这会已经叫苏绵给尽数的还了回来。
一个滚字,赤露露的便是羞辱……
可太后还是存着理智的,她知道,事出必有因,昌平会这样子在那台上,定然是她做了什么,若不然,有的人不会做到这么狠。
可这狠归狠,做下这件事情的人,还是给她给昌平甚至是给皇帝都留了面子的,选定的这个人,原是他们想要给昌平的一个归宿,如今他们也实在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昌平在冰水的刺激之下,人已经醒了,可这会因为香药的缘故,如今手脚发软,身上更因为欢爱的缘故,满是不适,除却那些不适外,更有无措与恨。
试问,任谁从在这样一个地方忽然被激醒,面对着这样一个场景,怎么能够叫她适应,她的记忆就好像叫人直接割走了一般,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记得,自己得手,将七夕打晕放进了自己准备好的箱子,原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叫众人观摩的是七夕和萧战。
这对京城里早就出了名的男女,他们该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一场活色生香,在这之后,七夕这位典妾丢尽颜面,连带着崔氏一族亦然,怎么如今……
混账!
她竟然成了被算计的那一个,她竟然和一个……气结到极致的昌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手急的在这儿伸出去,直指着那儿还在取笑着自己的苏绵,大骂着苏绵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会还敢来笑话自己。
她堂堂一国之长公主,岂是他人能够玩笑的,她是高高在上的人,从来不能叫任何人笑自己分毫,一点点都不可以。
“公主息怒,还是跟随着姑姑早些回去将衣衫穿上吧,臣妇是个什么东西,一会您自来向臣妇再计较就是,现如今……可不是较真这个的时候……”
苏绵看着昌平公主这会气到手抖的样子,只向着昌平福身,那么淡淡的一笑,勾唇只道自己有那关心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倒不如先将自己的衣裳穿穿好,免得把人吓坏了。
昌平在这当下,听完这话,越发一副恶相,恨不能把苏绵彻底扒皮,自己有此今日的模样,定然和这些人有关,一定是这些人害自己成了如斯的样子。
昌平认定了,自己是遭了这些冷眼看着自己笑话之人的算计,早忘了,遭此算计之前,她原是要对付七夕的,这一幕原是她设计七夕的一幕。
“自有深深意,作意赋归欤,自有深深意,受取风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