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所有云淡风轻,不过都是假装而已。
所以,这些年,即使他对云深有千思万想,也一直不敢去找她。
这份不敢,差点导致他们又一次错过。
幸而上天垂怜,母亲保佑,他又得了一个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轻易放弃。
“云深,现在只要你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将来我就是以死相拼,也会用这副残破的身体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发誓!”
滕颢说得情真意切,而云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愿意,她当然愿意啊!
眼前的人,可是自己十五六岁时就爱上了的少年啊,虽然少年经历世事,已不似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但幸运的是,他眼底依然有清辉,心中依然有热血,他变得成熟练达,温文稳重,更值得托付终身。
滕颢见云深点头,眼眶瞬间红了。
“过来。”他朝云深招招手,“别站得那么远。”
云深闻言,乖乖走到滕颢面前,却见他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落怀中。
他身上还飘着一股子膏药和消毒水的味道。
云深怕压到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他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拥紧了,低头吻向她。
这个吻不似当初她踮脚那一下的蜻蜓点水,这个吻,深到了他们的骨子里。
两人小心翼翼又温柔地勾尝着彼此的美好,缠绵悱恻间,愈发确定彼此心意。
都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这一生都会因为念念不忘而孤独,他们好幸运,惊艳了彼此青春的人,还能惊艳余生。
第二十九章 和解
滕颢和云深在一起了,起初任天海怎么也不愿同意,虽然他的云深也有缺陷,可在任天海的心里,云深就是最完美的,滕颢身陷轮椅,自然配不上云深。但为人父母永远斗不过子女,因为子女是身上最软的软肋。云深爱了,他又能奈她何?更何况,滕颢对云深,那是真的好。
任天海最感动的,还是滕颢随时随地都能看懂云深的手语这点,两人交流起来毫无障碍。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说些甜言蜜语并不值得感动,但一个人若愿为另一个人学习一种只有她看得懂的语言,那便是真爱无疑了。
滕颢出院后,来不及等伤愈,立马就安排了双方见家长。
滕翊代表男方家长,任天海代表女方家长,四人在辽城天和大酒店一起用了餐。
任天海看着端坐在眼前西装笔挺的两兄弟,不住地感慨岁月匆匆,当年邻家的两个毛头小子,转眼间都变得那么成熟稳重了。
席间,滕颢和云深表现亲昵,两人你照顾我一点,我照顾你一点,看得滕翊和任天海全程“姨母笑”。
中途,不知怎么谈到了周煦的事情,任天海还是耿耿于怀。
“听说景泰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所以周煦才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云深。怪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差点把云深推进火坑了。不过,那小子也是傻,我就云深这么一个闺女,只要他对云深好,别说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了,以后整个海客集团都是他的,这般鼠目寸光,能守住景泰才怪呢!”
“过去的事情,伯父就别再介意了。换个角度而言,若是没有周煦,我和云深或许也没有那么快能走到一起。”
“这倒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任天海扬手拍了拍滕颢的肩,“你小子,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伯父放心。我绝不让你失望。”
“其实,我对你也没有太高的要求,我只希望你对深深好好,凡事让着她点,护她周全,还有,最重要的,是能让她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当然。”滕颢握住云深的手,“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幸福,一种是每天睁开眼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另一种是每天睁开眼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会让云深,永远拥有这两种幸福。”
“好好好,就是辛苦你了。”任天海说。
“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我现在在做的,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滕颢扬唇,“我以前是个特别没有目标的人,看哥哥跳舞,觉得跳舞很酷,我就吵嚷着非要去学,我以为那就是我热爱的事情,但其实,我只是在追求炫技的快感。而真正的热爱,并不应该只是追寻快感这么肤浅,真正的热爱,应该是能让人从中得到成就感,并始终保持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