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满地,两个跪着的人略错开了身。江小池拔出刀,用刀支撑着勉强站了起来,不行,可能由于运功的原因,药力加强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回到刚刚三人走过的路,那少年也算是个有情义的人,还真给留下了标记,沿着标记,江小池扶着墙一路小跑,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旁边传来窸窣的声音。
江小池提高了警惕,“谁?”
“是我。”少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看见江小池腿上浸出的血迹,不禁皱起了眉,“你没事吧。”
“是你啊,我没事,怎么,还在这里等着我?”
少年点头,“这边有个洞,我怕就算做了标记你也找不到,就在这等一等,如果你一直不出来的话……我再走。”
“大叔呢?”
“他已经走了。”
“那行,谢了,我们赶紧的。”
“嗯。”
这个洞不大,估摸着就是把一个矮小的狗洞给凿大了一点,江小池过得还算轻松,但是之前大叔钻过去的时候可是十分艰难。
两个人过去后少年把江小池扶起,“姑娘,这里还不安全,我们还要再走一截。”
“没关系,听你的。”
又是走了一截后,来到一个远离路边的林子,离七水青天不算远,这个方向也不是镇子的方向,估计那些人也想不到会逃往这里,少年看稍微安全了些后才把江小池放开,让她扶在树旁。
“多谢姑娘搭救之恩。”他行了一个抱拳礼。
江小池懒得和他说这些,毫不在意地挥手,“我问你,去北大营怎么走?”
“姑娘,你要去北大营?”
“怎么,不行?”
“不是。”少年有些窘迫,好像得罪了恩人一般,可是恩人去军营干嘛,那里又不招女兵。
“我去找人。”
“哦。”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恩人要去,少年总是会说出来的,给江小池仔细地讲了讲路要怎么走,江小池也认真地听着,刚讲完问道,“不知恩人来自哪里,感觉不像是这里的人士,怎么会和七水青天的那群恶霸沾上关系?”
“啊?多管了一些闲事呗。”
“对了,恩人,我家乃是……”
少年正想着要自报家门,因为他现在没办法报答恩人,而恩人似乎又要赶路,想着之后或许还能够联系,结果这时候七水青天的搜查队便来了。
江小池打断他的话,“似乎是因为血迹?”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这里有血迹,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破布,将腿上的伤口扎紧,然后严肃地说,“你往南我往北。”
少年犹豫了一下,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已经十分接近,点头,“那恩人你保重。”
江小池提起嘴角,“你也加油!”
天将破晓,一望无垠的大地寂静无声,枯草白露,风亭云止。打破这平和的是一阵喘息和呻/吟。
如游魂一般东倒西歪地行走着,经过了一晚的逃亡,一向不喜欢思考的大脑疼得不行,耳边总算是没有那种追击者的脚步声,自己这是到了哪?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没有人来回答她。
勉强撑住站立的身形,身上变得脏兮兮,不知道已经在地上摔过多少次,可真谓最狼狈的时候。被袭击过的右脚已经肿起来,江小池低头看了一眼,“啧,肿得真大。”
突然,一阵劲风从脸旁擦过,只觉得有些疼痛,然后,整个人歪了去,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天空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颜色,万物苏醒,风也开始行动起来,草儿跟着摇摆,露气消下,耳边是轻哼的歌声,好悦耳好动听,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江小池想要睁开眼,可眼皮好沉重,从长安出来后整个人精神就处于紧绷的状态,在后悔在自责,后悔自己莽撞的就跑出来,不知要如何向父亲做出交代,自责,自责明明这么简单的任务自己完成的如此糟糕。
“醒了?”一个声音响起。
江小池为了应和这个声音,努力地睁眼,最后发现,只能挣开一只,而另一只正在跟大地摩擦。
怎么回事?总是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太对?
也难怪,确实不对,江小池还保持着当时面朝下摔倒的姿势,所以又大面张脸还在和大地母亲亲密的接触。看来,旁边这人,在发现一名摔倒的无助柔弱女子时,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