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娶左云儿了?”谢书灵感到奇怪并正色回答。
清宁这才察觉谢书灵的脸色比刚刚谈内奸的时候严肃多了,也赶紧坐直了身子,“可是王爷那边?还有大公子……”
“这你不用操心,我从来也没有说要和逸王府结亲之事,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君刺桐出嫁的候选人,没选上就娶左云儿?”谢书灵一声苦笑,“那伯父和大哥的算盘就打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君刺桐,更别谈左云儿。”
清宁瘪瘪嘴,可是心里又不禁为此失落,谢书灵心意冷淡,可左云儿并非如此,人到此处,看病煎药,就今日给的那一副药剂,光方子都是千金难求,若是说秦醉月看到江小池倾心于别人便生气离开,那左云儿知道这样又该如何,本来以为都娶回去便罢了,左云儿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可现在看来……
“但是公子,我有一言相劝,公子你愿意听也好不听也罢,对别人可千万别把这话说出去。你可以不提娶左云儿的事,但是也千万别提不娶左云儿之事。”清宁说完,准备挨一通骂,可谁知,谢书灵并没有骂她,只是淡淡地点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在这关键时刻和左云儿闹翻。你放心吧,我自然有数。”谢书灵想起了今天徐洛说的那句话,敬重,确实如此,“我对左姑娘也是敬重的,她是深明大义之人。”说完这般似安慰自己的话,就打发清宁走了。
清宁关上门,看着禁闭的房门,隔壁住的就是江小池,叹口气,若是娶回家做二夫人还好,可以不论出身,想必老爷和大公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要如何,罢,终究也不是自己的事。
谢书灵用手掐灭微弱的烛火,整个夜晚变得静悄悄,一些不知名的物质和情绪在攒动,积蓄,奔涌。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清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
江小池坐起身,浅笑,“你大早上不去练功,跑我这窗户来吹什么风?”
“已经练完功了。”谢书灵本来是身子倚在外侧一只脚搭在窗沿上跨坐着,此时轻巧一个翻身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茶壶,去房中拿起一个杯子,倒出一杯热水,又跑过来递给江小池。
“你这么一大早就练完功了?”江小池是真心觉得诧异,不过又想到谢书灵武功不错也从不曾见其练功也不感到荒废,这自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没想到是这练功时间实在是太早了自己没看到!
“嗯,因为小的时候,正常的练功时间,都不是给我的。”声音很小,谢书灵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然后又继续倒着他的水,给自己续上一杯,“姑娘是该时间练武了。”
“哦。”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是在家,却还有一种被管着的感觉,江小池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和以往一样,谢书灵坐在楼上看着,而江小池在下面欢快地舞着剑。可是这一次并没有等江小池完全活动开来,谢书灵就唤住了她。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江小池发现他两还真是经常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从一认识开始到现在。
“这儿好臭。”闷闷地声音从面具中传出来。
“这种城里是这样,姑娘要是觉着难受,我还有一个香囊,你可以先去用着。”
“一香一臭,岂不是更难闻。”
“非也非也,姑娘用香囊完全遮住鼻子,那吸入的自然就是香气。香气萦鼻,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江小池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犹豫着伸手想要试试,不料,谢书灵一个怀抱,把她拉到了更阴暗更臭的地方。她突然觉得,昨日陪乞丐看的那些烂鱼破布之类的,不那么恶心了。
“嘘——”谢书灵轻轻提醒。
江小池把他手一甩,意思是自己不用他说当然明白。
一队似巡逻的人走过。
“这里就是你之前被打伤的地方吗?”江小池好奇地问。
“不是,那里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撤了,这里也是查了好久才查出来的地方,看样子已经打草惊蛇了。”
江小池在面具下的脸一片茫然,似乎是不太懂谢书灵说的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要讲的意思,江小池看着蒙着面的谢书灵,自此次相遇后,他的话明显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