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讲了《兵法》,和一些名将的故事而已。”
“《兵法》所学如何?”
“十分玄妙,且万千变化,需审时度势,再依势而施行,列阵而后战,运用之妙皆存乎于心,难哉。”
“那古来兵将,你心中最为赞赏谁?”
谢家父子平时里没有少谈喜好的问题,若是平时谢书灵也就随着心情胡诌一个了,可此时的氛围,似乎有点不对,他愣了一下。
谢老爷见他沉默,叹一口气,“算了,你现在也不去太学院,一天也不能贪玩。”
“是,父亲。”
“兵法要看看,治学方面也不能耽搁。我问你一句,你认为管理之道如何?若是哪天让你点兵带将,把持一方,你觉得需要些什么?”
“若是作为上级,我认为须有,爱才之心,识才之眼,荐才之勇,用才之道,容才之胸怀,我有许多欠缺。”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轻笑一声,“欠缺的还挺多。”
谢老爷听他补充这一句,剜了他一眼。
父子两人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平时瞎扯扯还行,可今日魏文渊是真的累了,在谢书灵讲那些长篇大论时,他就有些瞌睡了。
“识人之长,遂接近之,容其缺点,并重视之,达心之契合,然后善用。”谢书灵如同背书一般毫无平仄情绪地说着,看着谢文渊渐渐闭上的眼,“父亲?”
谢文渊被他这一声惊醒了一下,这才挥手,“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父亲,那我先走了。”
“书灵啊,你要好自为之。”
谢书灵刚踏出门槛,就听得这一句,以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幻听,为什么父亲会对自己说这种话,回头时,谢文渊已经开始伏案看书了,他只好退出去,让清宁丫头去叫人来伺候着。
清宁瞅一眼她家公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谢书灵被她这样瞅着,也不恼,反而问,“清宁,你觉得老爷今天怎样?”
清宁揪着自己的衣角,难得郑重,“看起来有些忧心。”
“你觉得是否因为我?”
清宁有些疑惑,摇摇头,又点头,“这我不清楚,但是既然把你叫来,肯定还是有些因素。”
谢书灵点头,他也是这么看的,而且这忧心的事应该还比较大,都不能与自己说。
第二日,天刚亮,谢书灵不用点卯,时间比较自由,做完功课后正计划着找徐洛去商量商量打听打听,太子和自己父亲在一下朝,就都十分不悦,这肯定是有大事,而且还是不太能说出口的大事,自己一个人力量不够,想着与徐洛合作在宫中旁敲侧击,好歹弄些眉目。
结果府上的家丁来报,并递上了一个帖子,逸平郡主有请。
这别人家递帖子都是来拜访的,唯独这逸王府,都是让你过去拜访的,谢书灵多年来的奔波已经习惯,略微的收拾了一下酒往那边赶。
今日的郡主穿的是女装,脸上还施了些脂粉,看起来也算得上是国色天香,十分有气势的国色天香,端坐在上座,不像是一般的小娇娘,颇有庙里托塔天王的气势。
郡主见他一来,也不客气,见过礼后赐了座,直接开门见山,“你可知昨日朝会后的事?”
谢书灵觉着奇怪,摇头,他还正好想知道呢,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那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谢书灵还是摇头,一脸茫然,郡主接着说,“其实仔细的情况我也不知,只是这次朝会后,陛下留下了一品大臣及太子,还有我父王,又详谈了一个多时辰,出来时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王爷可有说什么?”
“我父王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还让我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查吧。所以这才把你请过来,你平时和你父亲不是交流甚多吗,他可有什么告诉你的?”
“昨日我父亲确实是找我详谈了一会儿,但是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然后他又把昨日与谢文渊之间的对话给复述了一遍,然后问,“不知师姐有何想法?”
逸平郡主琢磨了一下,自己没太明白,又唤了旁边立侍的左云儿,“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左云儿自从扬州一别,也是多日没有见到谢二公子,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郡主的问题,“我认为,和北方军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