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头,道:“第三天就好了。早知道是栾大搞出的事,当初丁义向父皇举荐栾大时,孤就该拦着他。”
“你早知道也不能拦着。”卫长忙说,“父皇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你拦着,父皇必定会气得暴跳如雷。”
侯在门口的闻笔和莘墨下意识往屋里看一眼。太子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快,面上不显,“阿姊此言差矣。父皇生气也是气一时,太子妃却险些丢了性命。”
卫长脱口就想说,不是的。话在嘴里过一遍,道,“太子妃是个有福之人。”
“洪福齐天也禁不起术士诅咒。”太子要是知道卫长找他说这事,他都不进来,起身就想走,却又忍不住劝道,“阿姊,父皇是皇上,也是你我的父亲,父皇这次让你嫁给栾大,你就应该和父皇直说,他不会逼迫你的。
“这次因为太子妃生病,你躲过一次。以后父皇再给你挑个夫婿,你不满意还不敢说,就没人能帮你了。”
卫长想也没想,“太子妃有法子。”
“她?”太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没容他细想就没了,“她整天呆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法子。”
卫长心中一紧,意识到失言,尴尬笑笑,“是,是的。我,她生病牵出栾大,我就想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就去找太子妃。”
太子打量她一番,眼珠转了转,又坐下,“阿姊和太子妃很熟?”没容她开口,就说,“是因为太子妃近来经常去母后那儿,阿姊也时常去给母后请安,在母后那里碰到的太子妃?”
“是的。”卫长一见他不再提栾大,松了一口气,“我见过太子妃好几次,太子妃是个挺好的人。”
太子想一下,别有深意地说,“太子妃也跟我说过,孩子出生后,她第一次去母后那里就碰到了阿姊。”
“那个时候?”卫长仔细一想,不正是她在椒房殿哭的那天?太子妃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太子了。脸色变了变,卫长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是的,那一天我刚到,太子妃就带着三个孩子到了。”
太子心中一突,这个史瑶,又糊弄他。当日她突然提起栾大,他就该想到她见过卫长,“我问她和阿姊聊了什么,她还跟我说,女人家的事,不告诉我。阿姊,你们当天聊的什么?连我都不能说。”
“没,没什么。”卫长不自然的笑笑,“再说了,过去那么久,我也记不清了。”
太子瞥她一眼,心想,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也是,都过去二十多天了。再过几天就一个月了。对了,阿姊若没别的事,孤就回宫了。”
“快晌午了,用了饭再走吧。”卫长随即命婢女去庖厨端菜。
太子并不想在卫长家用饭,道,“我出来的时候跟太子妃说,晌午回去用饭。我不回去,太子妃会一直等我。”
“那就叫他们回去说一声。”卫长看向门外的闻笔和莘墨说。
太子:“他们回去还得再回来,怪麻烦的。”说着话站起来,“阿姊,孤有空再过来。”
“是不是嫌我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太子一而再再而三要走,卫长也不大高兴,“我知道你宫里有炒菜的铁锅,母后也说铁锅做菜好吃。我在母后那里吃过两次,味道确实好。但炖肉煮肉还是鼎、甑做的好吃。米饭也是用陶瓮煮的香,我说的对不对?”
太子心说,孤更喜欢铁锅煮的面食,“阿姊说得对。”
“那就坐下。”卫长指着主位,就命婢女进来伺候。
太子见状,只能伸出手洗手,净面。待他洗漱好,卫长公主的家奴就把菜和饭端上来了。
有烤牛肉,煮羊肉、鸡肉以及煮白菜,看似有荤有素,然太子刘据夹一块羊肉放入口中,顿时觉得又腥又腻,忙不迭扒一口米饭。
卫长公主一见刘据大口吃饭,脸上露出笑,问道,“很好吃吧?”
太子刘据险些呛到,因嘴里有饭,口不能言,便点点头,饭咽下去才说,“挺好吃的。”手中箸转向烤牛肉。
牛肉入口,太子顿时觉得又老又塞牙,不如他宫中做的嫩,好在没腥味,“这个也挺好的。”
“别只吃肉啊。”卫长冲刘据身后的婢女使个眼色,婢女就给刘据倒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