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杨笑了，“从5月初开始，一直到保洁阿姨死的那一天，有一个没有实名登记过的号码，联系了那个阿姨11次，阿姨用三十万现金还钱那天，联络了4次，藏日记本的那天，联络了3次。我查到，这张卡是在北沪市的一家报亭卖出去的，激活时间是4月19号，我立刻驱车去了北沪市，调取了4月19到福利院藏尸案被发现的这个区间，正对着报亭的一家银行门口的监控。这期间一共有41人购买了电话卡，我一一将人脸录入警务系统排查，确认了每一个人的信息，然后发现了一个熟人。”
宁小杨盯着陈佳明，眼底是极力压制的暴躁：“陈佳明!”
马猴一脸震惊的看向陈佳明：“是你栽赃姜甜的妈妈?”
陈佳明嘴角抽动：“不就是一张电话卡么?能证明什么?”
“证明不了什么，可在保洁阿姨收到三十万的前几天，您分三次，从四家银行，总共提出了三十万现金，也是巧合?”宁小杨问。
“对，巧合。”陈佳明回答道。
“放你娘的狗屁!”宁小杨指着陈佳明，暴跳如雷，“老子花了半年的工资，请了一帮私家侦探，从保洁阿姨还钱那天开始往前排查，挨着挨着把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查了一遍。5月4号，大洋路112号后巷的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了你把钱给她的全过程!!”
陈佳明面不改色：“监控在哪儿?给我看看?”
“老子话说完再给你掰扯这个。”宁小杨冷笑一声，当天他带着所有的证据到了陈佳明家里，本来是准备把陈佳明逮捕回去审问的，可……刚坐下话说到一半，家里就传来了噩耗，他匆忙离开时，文件袋忘了拿……
陈佳明之所以到现在还这么有恃无恐，估计就是因为证据已经被他毁了吧?
“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见过你，你经常来给福利院的残疾奶奶送饭，偶尔还会给我们小孩儿买糖吃，我蛮喜欢你的，所以对你记忆深刻。”宁小杨继续说道，“查到你的那天，我响起之前打到派出所去的那个举报电话，那时我基本已经确定，举报电话是姜院长打的，于是乎思前想后我还是找到了姜院长，将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当时吓坏了，哭着求我不准查，告诉我你们危险得很，我会死的。”
宁小杨说到这里，眼眶突然红得更厉害了，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那天晚上，姜院长都给他跪下了，如果……如果他没有继续查，姜院长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拳头死死的捏着，宁小杨努力平复好情绪：“我心里有疑问解不开，逼着她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宁小杨沉默下来。
马猴屏住呼吸看着他。
“我感觉到她虽然有所隐瞒，不过案子的发生经过她却没说谎。”宁小杨看着陈家明，“所有的人都是朱金玉和其余几个职工杀的，姜院长一直都知情，却因为没告诉我的理由，一直隐瞒着。直到最后她忍无可忍了，爆发了出来，在一个深夜，准备杀了朱金玉几人。计划实施得很成功，她成功杀了那个叫陈阿达的，不过再准备杀朱金玉的时候，你却来了。”
陈佳明没什么情绪变化。
“姜院长哭着和你说了朱金玉的所有残暴之举，本来以为你这个敦厚儒雅的男人，会看在那些孩子被残杀的份儿上，让她把计划做完，可是……”宁小杨笑了，“可是你这个狗杂种，对她举起了屠刀。姜院长是拼了命，才将我和姜甜带着逃走了。那个日记本，应该就是她逃走的时候，掉落之后被你捡到的吧?”
“证据呢?年轻人，你是个刑警，说话做事都得讲证据。”陈佳明推了推老花镜，“姜芝语是当年藏尸案的凶犯，这可是你宁警官亲自查出来的，市局也已经盖棺定论了。”
“当然有证据!”宁小杨狰狞的笑了，“老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胶卷的存在?”
陈佳明怔住。
“你拿走的那些照片里，没有朱金玉用斧头凿碎孩子头骨时的照片么?”宁小杨笑得越来越大声，指着陈佳明，“你以为我家姜院长真看起来那么好惹?蠢货!蠢货!”
“骗人的!”陈佳明的表情逐渐疯狂。
宁小杨笑得眼角都是泪，捧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个老东西，等着吧，我会让你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小孙子，都知道你们两口子是个什么鬼德行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