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尘越想越委屈,眼一闭嘴一咧,“哇”就哭出来,边哭还边控诉:“你欺负人!你薄情寡义!你忘恩负义!你无情无义!你冷酷无情!你六亲不认!你始乱终弃!你欺压糟糠之妻!”
夜寰愣了。
她,她这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词啊?
他慢慢压低眉峰,伸手试了试琅尘的脸蛋,指尖干燥。
果然,光打雷不下雨。
“唉……”夜寰叹了口气,无奈道,“为了几块栗子糕,就给我扣这么多顶帽子?”
“哼!”胸前的人鼻子出声。
夜寰说:“这要是传到天君的耳朵里,他定是要治我的罪的。”
“哼!”
夜寰又说:“照天君对你无条件的宠爱来讲,让我坐天牢都算是轻的了,”斟酌一番,认真道,“或许削了神籍贬下界去?好像还是轻了。要么就自毁真身?或者投入轮回世世受苦永不得归?你选一个吧,总归我这条命是你的,任你处置。”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
☆、番外·栗子糕
夜寰悄悄勾起唇角,俯到她耳边,低哑了嗓音,“只是琅尘,你舍得么?”
腰间的力道紧了许多,她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夜寰亲了亲她的头顶,笑道:“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嗯?”
尾音挑起宠溺的语气,琅尘最招架不住了,心里本就不怎么旺盛的愤怒小火苗瞬间就被浇灭了,她一抬头,就摔进了他温柔痴缠的目光中,琅尘复又低下头去,卷翘的眼睫眨了眨,忍不住抿起嘴唇浅浅笑开。
小刺猬炸毛之后的乖顺格外诱人,喉间一滑,不由分说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直到吻得她没了力气软了身子,夜寰这才放开了她,扣住她的腰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的额抵着她的,理了理杂乱的喘息,哑声问道:“还生气么?”
琅尘红着一张脸,使劲摇了摇头。
夜寰一笑,跟她解释道:“你喜欢吃栗子糕我知道,我也不是不让你吃,但你刚化人形没多久,元神又没有恢复完整,你现在虽处神君之位,但灵力和身体状况都不及一个御仙。昨天半夜里你喊饿,我依着你让你吃了一盘的栗子糕,今早你又要吃,那东西太过甜腻,你吃多了定会不舒服,我是心疼你啊。”说着两指捏住她的小鼻子晃了晃,凶神恶煞状,“你个小没良心的,竟还学会离家出走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腮帮气呼呼地鼓了起来,嘴都快撅到天外去了,耷拉着眼扬着眉梢,一副忿忿的样子,琅尘闷着头不说话,但夜寰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正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暗笑一声,故作严肃道:“说出来。”
“昨天夜里我为什么饿你心里不清楚吗?!说得头头是道的好像真是我无理取闹一样,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知道我刚化人形啊,你还知道我身体不好啊,那你就别折腾我啊!自己欲求不满还有理了?!哼!你们男人都是……”
一瞬噤声,琅尘愕然。
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头顶那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目光幽深,眼角含笑,但以她资深又丰富的经验来看,那笑绝不是什么好笑!
琅尘咬着唇,心虚地埋下脑袋。
夜寰似是冷笑了一声,琅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接着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继续说,男人都是什么?”夜寰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语调轻松。
“没,没什么。”琅尘吞吞吐吐,偷偷瞥了他一眼,又飞速垂下。
夜寰不依不饶,缓缓逼近她,淡声道:“说,都是什么?”
琅尘舔了舔嘴唇,声如蚊蚋,“衣、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夜寰压低着声音,尾音沙哑着托得老长,琅尘立马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拔腿就跑,却被夜寰轻而易举地拉回来打横抱起,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缓缓道,“本君今天就让你切身体会体会这个词的含义。”
“夜寰我错了!”琅尘非常没骨气地举起手投降,但这个时候谁还管骨气啊,俗话说得好,从善如流,自保才是正道!
夜寰轻笑一声,眉眼的神态格外魅惑,他淡淡丢了两个字,“晚了。”
琅尘双手撑额仰天长叹,认命地由他抱着回了寝殿。